安十六點頭,“不錯,是我家少主。”
“快請,公子等了太子妃幾日了。”小廝立即打開大門,放一行車馬入院。
馬車停在二門外,花顏下了馬車。她剛跳下馬車,便感覺深秋的夜風呼嘯著如刀子一半割在臉上,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蘇子斬站在二門口,見到花顏,頓時蹙眉,“怎么不多穿些”話落,不等花顏答話,對采青怒道,“怎么侍候太子妃的太子殿下便是這般選個不盡心的人跟在身邊侍候嗎”
采青頓時嚇得一哆嗦,手里抱著披風連忙白著臉請罪,“子斬公子恕罪,車中有暖爐,太子妃下車太快,奴婢沒來得及將披風給她披上……”
“沒來得及也是失職。”蘇子斬冷冷地看著采青。
采青頓時垂下頭,不敢言聲了。
花顏伸手拿過采青手里的披風,“不怪采青,確實是我下車太快,她已經夠盡心的了,你嚇她做什么”一邊說著,一遍將披風徑自披在身上,看著他穿得也單薄,蹙眉,“你還說我,你呢穿這么少,也好意思訓我的人侍候不周。”
蘇子斬看著她道,“我不冷。”
花顏立即說,“我也不冷。”
蘇子斬哼了一聲,轉身帶路,“你是先歇息,還是我們立即商議”
花顏跟著他往里面走,“我不累,但是有些餓了,讓人準備些夜宵,一邊吃夜宵,一邊商議。”
蘇子斬頷首,對身邊人吩咐,“讓廚房準備夜宵,熬一碗姜湯,再做一鍋燕窩粥。”
有人應是,立即去了。
蘇子斬對花顏道,“你先去沐浴,驅驅寒氣,然后我們再商議。”
花顏點頭,“聽你的。”
五皇子、程子笑、安十六等人對看一眼,他們在蘇子斬的眼里,就是被忽視的人。跟在花顏身后,一行人進了二門。
蘇子斬早已經將幾人的院落房間收拾好,花顏住進了院子后,立即有人抬了一通熱氣騰騰的水進了屏風后。花顏的確是周身涼寒得很,立馬鉆進了浴桶里。
熱水包裹,她才覺得驅散了周身的寒氣。
采青早先被蘇子斬嚇了個夠嗆,小聲對花顏說,“我早先還以為子斬公子脾氣變好了,原來不是那么回事兒,他冷臉起來,還是能讓人冰凍三尺。”
花顏好笑,玩著水桶里的花瓣說,“他這樣子,我才放心,這才是蘇子斬,曾經我還真怕他一輩子活在我給他的陰影里,活得不自在。如今他能發脾氣,心中敞亮,才是最好。”
采青小聲說,“奴婢不太懂,反正只覺得他翻臉時,十分嚇人,剛剛奴婢差點兒就挺不住趴在地上。”
花顏失笑,“嗯,是挺嚇人的。”
采青又小聲說,“奴婢確實笨手笨腳,子斬公子訓斥得對,以后奴婢一定仔細些。”
花顏笑著搖頭,“你比秋月聰明多了,別聽他的,如今就很好。本來是我自己不在意,與你侍候的沒什么干系。”
采青搖頭,不再接話,但心里卻默默地記下了,以后一定更仔細更細心。否則今日是子斬公子訓斥她,明日就是太子殿下不滿意她侍候太子妃了,她不想回去繼續做暗衛,還是跟在太子妃身邊最好。
花顏在熱水中泡了好一會兒,覺得周身徹底暖和了,才從里面出來。
采青拿了好幾件衣服遞給她。
花顏悉數接過,將自己厚厚地裹了幾層,才出了里屋,到了花廳。
花廳生了火爐,暖融融的,五皇子、程子笑、安十六、天不絕等人在喝茶。
自從蘇子斬知道她讓天不絕給云遲制藥后,便找了天不絕一趟,不知道他說了什么,似十分嚴厲,反正是不準天不絕給她研究讓人失憶的藥了。
以前天不絕還覺得蘇子斬如小綿羊一般好欺負,如今發現不是那么回事兒,他厲害得很,他若是不聽他的話,他敢砸了他的藥爐,比花顏犯起渾來還閻王,正好他也不是太想研究那個害人的藥,正好借坡下驢,聽了他的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