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時分,云影看著云遲沒打算駐馬停歇,忍了三忍,還是開口建議,“殿下,前方便是小鎮,您喝一碗熱湯暖暖身子,再趕路,也耽擱不了多少時候,屬下聽您不時咳嗽,這風寒似乎又起了,萬不能大意,喝了熱湯后,照著太醫早先開的方子,找個地方熬一碗藥您喝下再趕路吧。”
云遲雖急著去北地,但也知道自己身體似乎真又犯了風寒,風寒雖小,著實有前些日子的教訓不能大意,否則加重了,他到了北地,不但幫不上忙,還需要人照顧他。
于是,他勒住馬韁繩,點頭,“聽你的。”
云影松了一口氣,吩咐一人先去前面小鎮打點。
云遲帶著人在前面小鎮落腳,吃了一碗熱湯面,又等著藥熬好,喝了一碗藥,身子暖和了,才繼續起程。
一路十分順利,傍晚十分,頂著寒風行了三百里地,來到了北地通往京城的必經之路兆原縣。
兆原縣正是梅府大公子梅疏延兩個月前被云遲選中外放來治理的地方。
云影對云遲說,“殿下,前方就是兆原縣,您落腳休息一晚吧,這樣日夜不停地趕路,最傷身子。”
云遲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前方說,“歇兩個時辰就夠。”
云影嘆了口氣,吩咐人去前方通知梅疏延。
梅疏延聽聞太子殿下來了兆原縣,愣了愣,連忙吩咐人掃雪拾榻,不過也沒敢太過聲張,只吩咐近身人安排。
云遲來到縣守府衙,梅疏延見了,連忙見禮。
云遲下馬,甩開馬韁繩,伸手虛扶了他一下,掩唇低聲咳嗽了一聲,說,“不必多禮。”
梅疏延起身,連忙領著云遲進了縣守府,一邊走,一邊問,“殿下怎么來了北地”
“有要事前往北安城一趟。”云遲也未隱瞞。
梅疏延點頭,沒問什么要事兒,若有必要告知他,太子殿下自然會說。只說,“這天寒風大,殿下一路奔波,可先去熱水沐浴,用了晚膳歇一晚上再趕路……”
“不必。”云遲擺手,“歇兩個時辰就走。”
梅疏延看看天色,“事情十分急迫”
云遲“嗯”了一聲,又壓著嗓子咳嗽了一聲。
梅疏延擔心地說,“殿下看來染了風寒,我這便去請個大夫來。”
云遲擺手,“不用,有太醫開的藥方,稍后煎一副藥就好。”
梅疏延頷首,領著云遲去了下榻之處,有人抬來熱水,云遲沐浴后,梅疏延陪著他用過午膳,已去了大半個時辰,他見云遲不時咳嗽一聲,便又建議,“殿下不歇整晚,便再多歇一個時辰吧。您若是病倒,有多急的事兒怕也是難為。”
云影趁機說,“是啊,殿下,您趕了半夜又一日的路,就再多歇一個時辰吧。”
云遲揉揉眉心,到底是應了,“也好。”
梅疏延聞言松了一口氣,已經趕了半日一夜的路,若是不歇一歇,身子就算是鐵打的,再冒著寒風繼續趕路也受不住。
用過晚膳后,云遲很快就歇下了。
梅疏延沒歇,等著云遲醒了送云遲。
兩個時辰后,他還沒等送云遲,卻等來了一個人。這人一身黑衣,披著黑狐披風,周身似乎融入了黑夜中,一身寒氣,打馬駐足在了他縣守府門前。
有人稟告,他匆匆迎了出去,見到這人,猛地睜大了眼睛,“子斬你怎么來了你不是在……”
蘇子斬翻身下馬,利落干脆,他同樣染著風寒,沒壓制住也咳嗽了一聲,嗓音如夜風般寒涼清冷,“大表兄,太子可在兆原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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