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進了鳳凰西苑沐浴更衣后歇下,福管家回到敬國公的院子給云遲回話。
福管家心情頗為激動,將路上花灼與他說的話與云遲重復了一遍。
云遲聽了一怔。
福管家幾乎要哭了,“花灼公子既然這樣說,小殿下是不是如今還好好的”
敬國公也聽明白了,插話說,“那自然是好好的。”
“嗯,好著呢!”天不絕也點頭。
他們誰都不愿意相信花顏肚子里的孩子不在了,都想著一定是在的,如今好好的在花顏的肚子里揣著呢。
小忠子也要哭了,“花灼公子會卜算之術,他這樣說,小殿下一定平安著。”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話落都看向云遲。
云遲回過神,笑了一下,沒說什么,只對敬國公說,“義父歇著吧!本宮命人去國公府給你報個平安,免得義母擔心。”說完,便出了房門。
雖是春日,但倒春寒,都快二月了,這天也不見暖和,尤其是夜晚,更是冷寒的很,雖不至于潑水成冰,但灑了水,還是會落一層冰霜。
云遲從屋中出來,寒冷的風一吹,他頭腦清醒了些,涼聲吩咐,“小忠子,傳本宮命令,今日一晚,將所有地方的尸體血污都清除干凈,明日一早百姓起來,務必不能讓見到一絲污穢。”
“是,殿下!”小忠子應聲。
天不絕這時從里屋追出來,“太子殿下,老夫還是給你請個脈吧!方才見你,傷勢似乎又加重了你動用內力了”
云遲“嗯”了一聲,將手遞給他。
房檐掛著羊角燈,天不絕就著燈光給云遲把脈,又觀察他面色,片刻后,放下手,“藥方子要改一改,殿下稍等。”
云遲點頭。
天不絕回了里屋,不多時,便開了一張藥方子拿了出來,遞給小忠子。
小忠子伸手接過,對天不絕道謝,天不絕擺擺手,雖累的很,也不敢回去歇著,生怕安書離突然毒發,干脆就躺在了屋中的腳踏下,親自守著,當然屋中也留了安書離的親衛,一旦有事兒,可以立即喊醒他。
敬國公也是一樣的想法,同樣守著安書離,生怕他等不了一日花灼施救。
今夜動亂,京中受波及的地方太多,所以,如今平了動亂后,不少人都連夜來東宮稟示云遲,因此,云遲自然不得歇著,連夜在書房中見了一波又一波的人。
直到天亮,東宮的宮門才漸漸安靜下來。
梅舒毓也派人送來了消息,昨夜京麓兵馬大營果然有人造反,大約萬人之眾,不過幸好早有防備,鎮壓了下來,為首七人,被他以軍法處置當即就殺了,沒留活口,恐怕不殺鎮不住所有人,之后,死了五千多人,剩下五千多人,都被拿下了,請云遲示下,這五千人該如何處置。
云遲命一名東宮幕僚帶著他的旨意前去,將這些人開除軍籍,永不錄用,其家眷發配千里。
這懲罰不輕,但也算不得重,謀反之亂,總歸是留了這些人的性命。
這一夜之間,京中無數人看到了太子的果決殺伐,也看到了太子的仁善。
清晨,一縷陽光升起,投進書房,罩在云遲疲憊的臉上,他迎著陽光,瞇了瞇眼,對小忠子吩咐,“藥呢”
小忠子驚訝地睜大眼睛,這還是太子殿下第一回主動喝藥,他立即說,“殿下,您先用早膳,再喝藥,早膳都已準備好了,奴才這就去吩咐廚房端來。”
云遲“嗯”了一聲。
小忠子立即去了。
用過早膳,喝了藥,云遲熬了一夜,也受不住了,便不用小忠子勸說,主動回了鳳凰東苑歇著了。
小忠子瞧瞧東方的日頭,想著這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啊,殿下這是怎么想開了難道是因為花灼公子來了,昨日又說了那般話,殿下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