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邁步走開。
白薇喊道“要去哪兒啊”
“總不能一直站在這兒吧大明湖那么大,還沒有走遍呢。”
白薇沒有猶豫,快步追了上去。
“今天晚上還要練琴哦。”
“練練”
“昨天晚上教你的沒忘吧不要學一茬忘一茬啊。”
“忘不得,也不會忘。”
兩人沒有那寫詩作文的煩惱,便只是在這大明湖里游玩。
“甄師姐,你真的不去嗎”前些天為甄云韶侍棋的少女蹙著眉問。
甄云韶坐在水池邊,手里捧本書在看,“去哪兒”
“詩文會啊,”少女伸手指著那湖心的文氣碑,“那文氣碑如今還無人上榜。”
甄云韶搖頭,“不去了,我就在這兒看看書。”
少女戚戚然,“前天棋會上輸給井不停,眾人理所應當地認為你不如井不停,今天你又不去詩文會,他們當真要說師姐你其實沒什么本事了。”她明明知道甄云韶在棋會上是勝了井不停的,但只好同眾人一般去接受輸了的結果。
“他們怎么想是他們的事。”
“可師姐你是學府的標桿啊。”
甄云韶放下書,望著天上那片云彩,悵然說“若是學府想,很快就會有第二道標桿。,你去吧,我看看書。”
少女蹙著眉想說話卻不知如何說,黯然離去。
不遠處的月牙門外,戈昂然默默地注視著甄云韶,許久之后才幽然一嘆,邁步離去。
甄云韶若有所感回頭看去,卻什么都沒看到。她放下書,將身邊的魚餌料投進水池里,見著里面的魚淑淑地爭奪著餌料,禁不住感嘆,“你們吃得再開心再滿足也終究只是供人觀賞的,也只能一輩子在這方小水池里游動。”
她仰身躺在水池邊上,看著天。
“我啊,也是水池里的一條魚,只是我并不開心。”
“園亭思琴棋書畫”
“明安漓栗,夏色晚,卻無風聲一片。鼎人潮,待荷不歸,棋局料想是多端。
映月添環,化作聲聲煩,知是一曲朝天上來,顧盼。
鳳棲龍停,秋意遠,落筆渠墨點點。染布衣,莫要太白,竹冊走紋許難見。
丹青成卷,了卻長歌遠,只奉臺上庭樂畫中仙,且看。”
“起筆落筆”
“柳長青”。
忽地到了某個時刻,那湖心的文氣碑上出現這么幾行字。沒有聲響,沒有意動,就那般毫無征兆地出現了,若不是有人寫累了起身揮汗,恰巧目光落在了那湖心,還不曾驚動眾人。
只那么一瞬間,幾乎所有人皆抬起頭轉過身,去觀望那文氣碑上的第一份作品。
那是一首名為琴棋書畫的詞。一個又一個宛如方才有人拿刀刻出來的字擺在上面,不知是映襯的日光,還是本身就在發光,看上去晶瑩一片。
一片驚呼響起在人群里。
柳長青是誰疑問剛出便有了答案。
柳長青是青梅學府的學生,同甄云韶一代。他的名字出現在那文氣碑上沒多久,關于他的身份故事便被傳了透徹。說他本也是青梅學府的優秀學生,是眾人眼里的天才,三歲成句,四歲作詩,十歲入青梅學府,二十歲成就賢人之位,就單憑這一份經歷,他足以成為絕大多數人所需要仰望的存在。但,同代的甄云韶總是他更為出彩,總是在各種文會上力壓他一頭,所以大多人耳里所聽的都是甄云韶,而不是他柳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