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辦公室,小武拿出報案記錄,登記陳飛揚的個人信息。
登記完了問:“你今年二十一歲。”
“對,我在夜校教一些醫學課程,其實我還沒畢業,在醫專讀書,教書是兼職。”
小武點點頭,心道怪不得這人夾著這手和拎一只豬蹄一樣泰然自若。
“這只手的主人喜歡吸煙,還是三五牌香煙,兩根手指特別長,上面還有老繭,格外堅硬,這有點奇怪,不知是做什么營生的。”陳飛揚繼續說著。
“你怎么知道他喜歡吸三五牌的香煙?”
“我聞了啊,這食指這里有淡淡的黃色痕跡,我聞了一下是煙味,看來是個老煙槍了,絕對三五香煙的味。”
“你聞了……”
小武幾乎要吐出來,這個人……這個人簡直沒法形容。
他還是很尊重這青年的意見,在報案記錄上如實記錄這一切。
“好了,警察先生,這手交給你了。”
陳飛揚看出小武是不想接這斷手的,便將手往桌子上一放。
“記下了你的姓名住址,你最好把學校名字寫一下,有什么事我好去找你。”
陳飛揚在自己姓名住址后面寫了虹橋醫專四個字。小武點點頭:“好,我們走吧。”
陳飛揚一愣:“我們?”
“對啊,帶我去撿到這只手的地方去看看。”
小武電話叫來值班警察,叫他將斷手放好,跟著自己出一次現場。
那警察哈欠連天,又不敢說什么,只能垂著頭無精打采上了車。
陳飛揚一看這車,夸贊道:“警察先生,你們警察局很有錢啊,車不錯嘛。”
小武發動車子,在陳飛揚的指點下很快找到那條巷子。
站在巷口看過去,里面黑洞洞的,看得出這是一處平民區,到了夜間有電燈的都少,大部分用的都是油燈,不舍得多用的。
大路這邊還有路燈,能看到巷口靠著墻是一個很大的竹筐,里面裝滿了垃圾,走近了,兩只野貓喵的一聲跳著跑開了。
“呶,就在這撿到的。”陳飛揚指著竹筐下面。
小武看了一下,地面沒有血跡,他戴上手套,伸手去翻那些垃圾。
另一個警察愣了一下,小武是上司,他不得不也湊上前做出翻找的樣子。
小武翻了幾下道:“那只斷手是本來在這筐子里,這里有點血跡,大概是被貓給翻到地上的。”
“哦,對,這里晚上貓很多。”
陳飛揚恍然大悟:“我說這人怎么這么大膽呢,一只人手就這樣隨便扔到這里。”
“你想扔到哪里呢?”
小武問。
“當然是埋個地方,或者扔黃浦江也好啊,一只手而已,又不是多大塊的尸體,多好扔。”
小武則陰森森地咬牙切齒:“你怎么知道沒有大塊尸體呢?”
陳飛揚一愣:“你覺得這是謀殺?是身體的一部分,還有更多的尸塊被扔了?不,不,那手斷口處的肌肉是有生理反應的,一個人活著的時候手被拗斷撕扯下來,可是人斷了手,未必會死啊,壯士斷腕什么的。”
另一個警察見這年輕人這般不知天高地厚,在一邊呵斥道:“你知道什么?小子,我們才是警察,用你在這胡說八道,你怎么知道這些,莫非是你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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