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痛哭著:“你這女子,咋能做那種事,丟了全鎮人的臉,叫我有啥臉去地下見你達啊。”
罵完了又哭嚎:“我那苦命的女子啊……”
葉限在一邊看明白了,看來是這老婦人的女兒做了什么有辱門風的事要被沉到灞河里去。
這時就聽著不遠處的幾個僧人忽然大聲念起經來,也聽不懂念的是什么,聲音急促,像是在催促人們快點快點。
白胡子老頭大手一揮:“吉時到,下河!”
幾個壯漢將老婦人架起來推到一邊,抬著木籠子就往水里扔。就在這千鈞一發時刻,召南忽然沖出,動作極為迅速,竟然一只手就抓住那籠子,牢牢地放在地上,轉身看向眾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念經的和尚都嚇得張大嘴巴,不知道該怎么繼續念下去。
這是天生神力啊,那么大個籠子,四五個大漢才能抬起來,他竟然一只手輕松地就接了過去,再輕輕放下,這人也太厲害了吧?
白胡子老頭氣的胡須翹起:“你是何人?為何在這破壞我們白家鎮清理門戶!”
召南一抱拳,做出一副江湖人士的樣子道:“只是過路人而已,現在已經是民國了,早就三令五申不得濫用私刑。”
“哼,不管什么國,家有家法國有國規,我們在這實行的就是家法,你個過路人趕緊過你的路,別多事。”
白胡子老頭指著籠子道:“趕緊扔下去,錯過時候,咱們鎮子就得遭難了。”
那幾個壯漢見召南露的這一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首先向前。
老頭氣的指著他們道:“真丟白家的人。”
“老人家,你們為什么要把這籠子里的人沉下河去,她做錯了什么?”
葉限擔心召南和人家打起來,走過來問道。
她語氣很客氣,那老頭見過來個漂亮女子,語氣尊敬,稍微下了一點臺階,便捻著胡子道:“我們是白家鎮的人,我們那鎮子全都姓白,是秦國老公族的后代,幾千年來都用我們白家人的家法。籠子里的白妮,是個望門寡,她不好好守寡不守婦道,竟然和廟里的人私通,在佛堂私通啊,這可是害了我們整個鎮子,不把她沉河,菩薩會降罪的。”
他說話的時候,后面幾個僧人開始繼續念經。葉限笑道:“老人家,我聽說觀世音菩薩曾經以女身度人,菩薩都能舍下自己的身子去度那些人,沒準那廟里的人也是在度人呢,好好的姑娘受守什么望門寡,這等摧殘人性的事,菩薩都看不下去的呀。”
白胡子老頭被葉限氣的說不出話來,手指發抖,指著葉限:“你……你……你“個沒完。”
“菩薩以慈悲為懷,又怎么會為這點事怪罪你們鎮子呢?不過是兩個人男歡女愛的事,菩薩沒那么小氣的,你們很多人去拜佛,不是還求菩薩保佑給個好姻緣嗎?現在給了,你們該歡天喜地才是,這才是佛前求來的姻緣呢。”
聽葉限這么一說,召南忍不住伸出大拇指,心里贊嘆:到底是做我老板的,忽悠人的本事比我高多了。
老頭的胡子氣得一翹一翹的,那念經的僧人卻不念了,走過來說道:“這位姑娘,她既然誠心守寡,就不該失貞,在佛堂與人私通,玷污了佛門圣地。”
“咦,我怎么聽說有的派別還要供歡喜佛,你們怎么不一并收了去?”
葉限笑盈盈地看著他。
那僧人面色一僵:“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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