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歡呼聲,驚的楮音一把拉上了窗戶,靠著墻壁癱軟了下來,再不敢往外看一眼。
周圍恢復了安靜,腦海里卻不受控制地播放著看到的一幕幕。
舞池里,女子們衣著暴露,大庭廣眾的,竟公然與男子飲酒調笑。
那白花花的后背就那么袒露著,褲子也不知是什么面料,把腿繃的緊緊的。
褲腿外面也沒有任何裙衫遮掩,大刺刺勾勒出一條條修長的形狀,有的甚至還露著肉呢。
最令人震驚的是,男子們居然沒蓄長發?!
要知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他們膽敢如此……如此放浪形骸,傷風敗俗!
這可怎生是好……
昏暗中,褚音回過了神,思忖著自己逃跑的可能性。
自己定是被人販子拐了賣到了花船上,還是個海外的番邦小國。不然,所見所聞怎會如此這般的光怪陸離?
可茫茫大海,逃又能逃去哪兒呢?
不知怎么,褚音又想起了顧衍,眾目睽睽之下,他就那么不管不顧地將她抱了進來。
腦海里浮現出那人看似清秀實則遒勁有力的手臂,還有她繞上他脖子后,指尖觸碰到的發梢的觸感,硬戳戳的。
想必,他便是她的買主了。
看那架勢,那些人紛紛以他為尊,有他護著,她應是無恙的。
隨機又想到那雙幽暗深邃的黑瞳,楮音剛褪下去的紅暈又隱隱爬了上來。
那往后,她便是……便是他的人了……
她猛地甩了甩頭,壓下心頭莫名的羞惱,目光隨意往地上一瞥,不自覺怔愣住了。
第三章
腳下厚實的短絨地毯鋪了整整一個艙,是她從未見過的材質,然而,褚音卻只呆愣愣地盯著自己的腳使勁兒的瞧。
那雙腳,潔白而修長......
,腳掌一層薄繭,十根腳趾自然的舒展著,同她自幼穿小鞋束出來的三寸金蓮迥然不同。
這不是她的腳。
這一認知險些令褚音直接昏了過去。
顧不上觀察陌生環境了,借著月光,她開始慌亂地找尋著鏡子,終于,在衛生間看到了自己如今的模樣。
鏡中,女子頭發亂糟糟糾纏在了一起,白皙的臉上滿是贓污,卻難掩嬌俏風姿,肩是肩,頸是頸的。
褚音顫巍巍摸上了自己的臉,良久,她緩慢地眨了眨濃黑的長睫,頹然地垂下了手臂,觀察了一下內心,不說無波無瀾,好像也沒想象中的沖擊力大。
此情此景她本應是怕的,可不知怎么,怕著怕著居然有些累了,累到連恐懼的情緒也在消耗體力。
盯著鏡中陌生的自己,她有點兒麻木,心里竟生出了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悵然感,好想找個地方茍著,不愿直面周遭的一切。
心好累,毀滅吧……
良久,褚音長嘆了口氣,努力打起精神來,琢磨著該怎么把自己拾掇干凈了。
鉆研了半天,從馬桶,到洗手池,她只覺番邦的物件果真巧奪天工。
站在花灑下,一不留神碰到了藍色的按鍵,冰涼的水從頭頂嘩啦啦淋了下來,澆了她個透心涼。
渾身濕漉漉的打著擺子磨蹭了出來,褚音忍了忍,實在撐不住了。
床頭柜上放著一瓶彩色的鵝卵石,瓶內插著一枝裝點用的芭蕉葉,她兩指伸了進去,捻了兩粒石子兒在指間摩挲了下,觸感光潔細膩。
再次推開窗戶,海風一下子涌了進來,霎時帶走了身上的體溫,明明是盛夏,褚音卻凍的牙齒都在打顫。
艙位兩兩相對,中間隔著一條兩米寬的過道。
她使勁兒一扔,一顆鵝卵石劃破空氣,輕輕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