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琮,如果吃了這只人類幼崽,本尊的舊傷沒有任何療效,欺騙本尊的后果,想必你是知道的。”鮑里斯目光陰冷地說道,紅琮不禁打了個寒戰,連連賠笑道:“我,我怎么敢存絲毫逗弄您的心思,相反我對冕下一向忠心耿耿,萬死不辭……”
“行了。”鮑里斯打斷紅琮滔滔不絕的馬屁,隨即斜著眼睛打量了一眼瘦小的幼崽,不禁嫌棄地癟了癟嘴:“就是為了這么個小玩意,讓本尊折騰費心費力地折騰了這么遠。雙系異能者么,的確是世所罕見,也不知道本尊吃了她,是否會大有裨益?”
這頭熊要吃、吃她……?
眼看鮑里斯步步逼近,巨大的威壓猶如攜裹著浪潮的洪流襲來,桑晚只覺大腦像是被塞滿了火車汽笛般傳來一陣轟鳴,震得她雙腿發軟,腳下一個踉蹌快要跌倒在地。
喉嚨氣管像是有柄小刀在摩挲,被呼吸的氣流割得生疼,桑晚不是沒有想過自救,但桓在雙方實力階層的巨大鴻溝,讓桑晚清楚地明白自己任何的反抗和逃跑都是徒勞。
但死過一次的桑晚最珍惜的就是自己的性命,她不甘心就這么放棄抵抗地死去,桑晚咬緊了后槽牙,用盡了自己全身的氣力,抵制捍拒著鮑里斯強勢的威壓,她抬起頭直視著鮑里斯的雙眼:“最物盡其用的不是吃掉我,你應該留下我,讓異能晉階之后的我給你治好暗傷。”
“這樣的把戲,你在三年前就已經玩過一次了。”紅琮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他搖了搖頭:“但對于鮑里斯冕下來說,這并不管用。”
盡管治愈系異能者再稀有,但鮑里斯身為君王級別的強者,數百年來還是籠絡培育了好幾個,其中有一個甚至已經突破了領主階級,卻依然對他經脈之處的舊傷束手無策。
手下群英薈萃,鮑里斯自然沒有耐心來等待一個小小的五階御師修煉和成長。
若桑晚是只獸人幼崽,鮑里斯尚還不會惡毒狠辣到生吃同族,但桑晚卻是敵對種族的人類,這讓鮑里斯再無顧忌。
鮑里斯將拖在身側,四肢癱軟的紫玨如同垃圾似地隨意丟下,一邊摸了摸下巴:“本尊從前吃過人類,肉質老柴寡淡,難吃死了。但本尊倒是沒吃過人類幼崽,也不知道味道會不會好上些。”
一只巨大的手掌緩緩抓向桑晚的顱頂,無處遁形的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鮑里斯伸出手,濃深如墨的陰影將自己籠罩,不見絲毫光亮。
“嘶——”鮑里斯低低地嘶鳴一聲,垂在身側的另一只手則猶如觸電般高高甩開一團絳紫色的人影。
被咬破的指端溢出鮮血,多年未曾被挑釁過的鮑里斯臉色陰沉地轉頭,遍體鱗傷的紫玨四肢癱軟地倒在冰涼的雪地里,將周遭素縞的雪景染成了刺眼的鮮紅。
紫玨費勁地用雙掌撐起上半身,他的雙腿無力,只能用手掌攀著冰冷的雪塊,艱難地挪動著上半身,拖動著癱瘓的下肢,艱巨無比地爬向前方,他仰著猶如天鵝一般的玉頸,用傷痕累累的手指揪住鮑里斯垂落的長袍,隨即又被鮑里斯一腳狠狠地踹遠。
“紫玨!”桑晚瞳孔一縮。
紫玨嘔出一口粘稠的污血,他的精神系異能對上同階或是以下的異能者,可以說是近乎無敵的存在,但面對著境界在他之上的敵人,雙腿癱瘓的紫玨甚至還不如芬里爾或是琥珀戰力高強。
紅琮眼底滿是憎恨厭惡,他揪著紫玨的長發,用力地把他拖曳起來:“怎么,哥哥寧愿趕走自己真正的骨肉至親,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如今卻又寂寞到了把卑賤低劣的人類當做了親人的替代品?”
紫玨的長發被紅琮故意使勁地揪起,頭皮頓時傳來一陣針扎似的痛感,他卻只是冷冷地盯著眼前那張和自己相似的面孔:“不要再叫我哥,桑晚才是我的妹妹。”
早在三年前的時候,紫玨便當那個被自己萬千疼愛的弟弟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