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素來厭惡憎恨人類,如今倒怎么轉了性子似的,”松回眼見汀白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之后才小聲嘟囔著:“本以為這人類活不過一晚,誰知如今竟還好生生——弋地活著,真是奇怪……我就不信她還能活過當下這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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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松回習慣了每日推開寢殿大門看見那活蹦亂跳的人類幼崽之后,時間也在一天天的過去。
未覺池塘春草夢,階前梧葉已秋聲。
數月過去,這只人類幼崽不僅好端端地活了下來,甚至還日復一日地挑戰著松回的承受底線。
起初,松回不慎撞見了最是高貴圣潔,潔癖到不允許任何有過密觸碰的圣子殿下竟然和那人類幼崽同床共枕。
松回滿臉震驚地石化了許久。
后來,松回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圣子殿下,竟然屈尊降貴親自給這只人類喂飯,偏這人類幼崽還十分不知好歹,一臉怨恨:“放我出去。”
圣子殿下竟然一點都不介懷這人類對他的不敬和失禮,甚至也沒有懲處這人類,竟然還好脾氣地緊著人類的喜好給她開小廚房。
這人類幼崽被養的白白嫩嫩,卻仍舊不知天高地厚地成日囔囔著放她出去。
圣子殿下也不知道是被這人類灌了什么迷魂湯,一日一日地愈發嬌慣寵溺她,竟然真的松口答應讓她見二皇子薊蒼了。
“那我也要見秋箐姐一面。”桑晚梗著脖子,理直氣壯地要求。
“可以。”汀白下意識地應允。
話音剛落汀白心底便已經后悔,但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汀白的眼皮一跳,心底警鐘狂敲。
桑晚心頭狂喜,被軟禁在汀白寢殿的她這么多天終于有機會得知大黑的消息和見到秋箐姐了,喜出望外的她甚至還想把汀白的耳墜要過來:“你的耳墜,能不能也……”
“不行。”汀白蹙起眉頭拒絕:“事不過三。”
這耳墜是他偶然得來的一件寶物,對于之前失眠的他可以安神養魂。
桑晚出現之后,汀白夜夜安眠,其實已經不大需要這個耳墜了,但他還是拒絕了桑晚,就是不想要桑晚蹬鼻子上眼,搓一搓她的銳氣,別讓她太過于得寸進尺。
汀白已經隱隱感知到了自己的警惕防線已經完全消失了,甚至愈發寵溺和嬌慣這只人類幼崽。
這并不是個好兆頭。
汀白用殘余的神智一遍遍地提醒著著自己,絕不能再一次被狡詐陰險的人類欺騙。
桑晚有些失望地垂下頭,心底始終想要把汀白這枚耳墜弄到手。但她想起自己軟磨硬泡了汀白了這么多天,總算是可以得知大黑的消息還能和秋箐見面了,整個人又精神了不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