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林槐夏垂著眸,看著方渡把自己武裝成一只粽子。
她的羽絨服是雙十一促銷時候新買的,軍綠色,配著白色圍巾,更像一只粽子了。
"真的要穿這么多嘛?"
見他將羽絨服的拉鏈拉到最頂端,林槐夏不免小聲吐槽。
"今天降溫,你又來例假,當然要多穿點。""那也太多了吧。"
林槐夏抖落抖落袖子,發現自己連彎胳膊竟然都困難。
方渡不置可否,幫她整理好圍巾的形狀∶"晚上不能去接你了,自己回來注意安全。林槐夏點點頭,往前一倒,把腦袋埋進他的懷里,"啊……不想去上班。"
方渡笑了笑,拍拍她的背∶"再不走來不及了。"
"那你接我吧。"林槐夏的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她兩條胳膊一彎,把他圈進懷里。
"剛剛不是說了沒法接你?"
"唔。"林槐夏委屈巴巴地咽了聲。
事務所進入最后準備階段,方渡基本每天都要和秦御出去應酬,變得忙碌起來。林槐夏開始懷念他在家的那段時間,每天都能接送她,給她做飯,陪她遛彎…
她把腦袋埋在他的胸口前,聲音隔著衣服變得悶悶的∶"你別去工作了,我養你吧。
方渡喉間逸出一聲笑意∶"可以,不過我很費錢。"
撒嬌無果。
林槐夏默了默,從他懷里掙扎起身,板起臉嚴肅道∶"那你還是出去自己賺錢吧。"
方渡笑吟吟地揉揉她的腦袋∶"回來給你帶糖炒栗子。"
莫名被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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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林槐夏在家完成了一張圖,看了兩篇學術論文,做了一頓飯,收拾好整間屋子,終于收到方渡的信息,得知他已經快到家了。
她想了想,決定下樓去接他,給他個驚喜。
穿戴整齊,林槐夏蹦蹦跳跳地下了樓,跑到小區門口接他。
夜涼如水,街上沒有什么行人。
林槐夏在十字路口站了會兒,終于看到方渡。她踮起腳尖,欣喜地朝方渡招了招手。
方渡正在打電話,看到她,眉眼間的神色不自覺地柔和了許多。
正好綠燈,他快步通過十字路口,和電話那段的人快速說了些什么,準備掛掉電話。
林槐真也蹦蹦跳跳地走過去迎接他。
就在這時,路口突然沖出來一輛無牌照的黑車,筆直地朝兩人開了過來。看到兩人,司機完全沒有減速的意思。
方渡正在掛斷電話,完全沒有注意到沖出來的汽車,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近在咫尺。林槐夏最先反應過來,她用盡全力將方渡推開,可自己卻來不及跑掉,直直地撞在汽車的保險杠上。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等方渡再次反應過來時,肇事車輛已經逃逸,林槐夏躺在地上。零星的行人圍了過來,有人叫了救護車。
方渡抱著林槐夏,耳邊充斥著嘈雜的吵鬧聲、鳴笛聲,他的大腦早已停止思考,理智和冷靜已然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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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的走廊里空蕩蕩的,光線昏暗,只有正中央一抹熒光綠安靜地亮著。
方渡坐在手術室外,雙手抵在額間,令人看不清表情。
他不知道該想些什么、該做些什么,只能從錢夾中翻出那個林槐夏送給他的平安符,緊緊抓在手中。
那輛車明顯是沖著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