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打量她的目光頗讓人不舒服,像是研究個什么怪物。她干脆讓她看了個夠。
反正現在躺著的就是什么三娘子。她怕什么
賀娘子過了好會才收回了目光。
“我會如實向郎主稟告。”賀娘子向殷娘子道。
說完,又看向床榻上躺著的白悅悅,“還請三娘子好生休養。”
白悅悅看著人離開,一頭睡倒。她這身體很虛弱,病起來也是轟轟烈烈,渾身上下沒有一塊骨頭不痛的。
賀娘子走了后的幾日,又來了好幾個年紀比較大的大夫給她治病,白悅悅聽那些婢女說是從洛陽來的醫官。這些醫官平素都在洛陽里給貴人看病,這次給她治病,應該很快就好了。
那些醫官的水準的確不錯,先是圍著她檢查她是不是啞巴,確定不是之后,開出了如水的湯藥出來,養上一段時間,原先的嗓子疼乏力倒是好了許多。還沒等她喘一口氣,就來了人教她說話。
醫官說她嗓子沒問題,只是從來沒有用過,所以才會這樣。要恢復那就只有慢慢來。醫官是這么說,但是教導她說話的人卻沒那么有耐心,像是恨不得她立刻能出口成章。白悅悅本來也想要恢復,但是旁人逼的太狠,她脾氣上來,干脆閉口不語。結果醫官被請了過來,好像她又有什么毛病。
醫官看過之后,只是說用嗓過度。反過來勸說教導她的那些婦人,說欲速不達。她如今這樣,只能教孩子一樣從頭來,若是過頭了,反而又有別的病癥。
醫官這么說了,那些婦人才算是消停。
即使如此,那些婦人還是時不時的讓她開口,或許是聽過“她”早年癡傻,對她即使不強硬了,也和哄孩子差不多,指著個東西,哄她開口。終于白悅悅有些扛不住了,在身邊婢女都不注意悄溜溜的跑了出來。
這個別莊說大不大,也沒有多少人,她避開那些人到了后面的林子里。這個時候才開春不久,春寒料峭,樹林里頭還殘留著幾分寒意。她坐在林子里,喘了口氣。這些日子她各種被逼著開口說話,一天到晚下來嗓子都要劈叉了。
她隨意的坐在一塊石頭上,見到一只鳥在林子里頭飛起來,那鳥羽毛鮮亮,尾羽長長的,很是惹眼,她一路看了過去,鳥拍打翅膀飛到一支枝條上,光禿禿的枝條和它頗為不配,白悅悅站起來走近幾步。
或許因為這片地方人不多,那鳥也完全不怕人,她走近了幾步,聽到了林子里另外一邊傳來的腳步聲。
林子不大,且沒有什么人,所以哪怕只有半點動靜,都清晰的嚇人。
白悅悅順著聲源看去,見著一個人影還在站在遠處。人逆光站著,看不清楚長相。但即使如此,光影里的身影也是纖細修長,一股獨屬于少年人的端秀雅致。
即使看不清臉,光是看著那身影,也能想到能長成這樣身段的,應當也有一張與之匹配的容貌。
她在這兒已經有段時間,看到的人不是蒼老的,就是死氣沉沉毫無生機。突然之間多出這么一個陌生來客,她起了幾分好奇。剛想要開口說話,發出的只是一些很含糊的音節。
她干脆將手指含在嘴里,吹出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那口哨在林子里格外高昂,帶著勃勃的興致。白悅悅見到那個修長身影在口哨聲里明顯的僵硬。,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