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籠罩,世間昏暗,尤里蒂斯廣闊的庭院遠離街道、且此時正處于深夜時分,天地入眠、萬籟俱靜,房間內安靜到可以聽見清淺的呼吸和心跳。
鶴田鏡依靠在赤井秀一身上,鼻尖縈繞著幾分淡淡的煙香,對方胸膛溫暖有力,環抱住他的動作是一種無聲的支持和安撫。
曾經的那些暗流涌動此時都浮在了表面,無數事端接踵而至、接下來的日子還會更加艱難。鶴田鏡心中十分明曉,他必須要在今后的一段時間里保持一身倨傲和強勢,展現出強悍的靈魂,才能不被心懷惡意的敵人們撕扯下原本的高臺。
哦或許還有fbi那邊的情況。鶴田鏡腦海中又浮現出剛才的場景。
剛才在陽臺吹風的時候,鶴田鏡掃完組織的郵箱,順勢又打開了自己fbi的賬號,打算一并查看有無最新文件,順便借助總部那邊的資料庫,查找下芝加哥勢力的相關情報,提前做好準備。
然而,在他登入自己fbi賬號的時候,卻又瞥見郵箱里多出的一封來自上層的最新郵件。
鶴田鏡瞇起眼睛看了看署名是fbi上司喬貝森。
他其實對這個人不算熟悉,因為這是才上位的新上司。原本引領鶴田鏡加入fbi、并派他去組織潛伏的那位上司因為意外情況不得不提前退休,也是因此,鶴田鏡對接的高層改成了喬貝森。
他垂眸看著對方發給自己的郵件。這是一封命令安排,fbi顯然也獲得了這次芝加哥混亂勢力大戰的情況,打算借著這次機會抓捕琴酒
這次不行鶴田鏡眼神一凝,心下立刻做出否定。琴酒看似是沒帶自己組織里的下屬、形單影只,但實際上他在本地已經發展起來了勢力。
而且于現在這個組織勢力更迭期間,抓捕一個高層成員意義不大。更何況此時的鶴田鏡正處在回日本便要被審判的邊緣,不僅這次任務要圓滿完成不能出差錯,其余的更是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鶴田鏡將這些客觀主觀因素編輯下來,回了封信。
不知道對面明天會給自己回復些什么總之,要打起精神、絕不可松懈地應對一場麻煩的戰役。
鶴田鏡淺琥珀色的眼睛凝聚一瞬,又輕輕閉上,只覺得心頭涌上幾分倦意。他依靠在赤井秀一身上。
強勢留給明日。至少在今天、在今晚、在此刻就讓他在自家后輩這里,在心中之人懷里,稍稍放松一下、休息一會吧。
赤井秀一不會在此時對自己動手的。
銀發之人合攏眼眸,逐漸卸下身上的防備、放松挺直的硬骨,任由壓下的疲倦感緩慢又廣泛地蔓延至全身,沉沉他的眼簾。
赤井秀一環抱他,感受著鶴田鏡慢慢向他身上傾注的依靠,安穩地支撐住對方。
在無聲的夜里,他就這樣抱著對方,直到懷中之人的重量愈加傾斜,淺淺的呼吸聲逐漸趨于規律和平穩。
赤井秀一略略一愣,他微側臉看向懷中之人,對方的頭搭在他的肩膀上,銀發自然垂落,似乎安靜地進入了睡眠。
睡著了嗎赤井秀一有些驚訝。他沒想到廊酒會如此敞開信任,在他的懷中就這樣安眠。
不過他能夠感受出,鶴田鏡大概是真的非常疲倦。赤井秀一心中沉思著。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恐怕不只是尤里蒂斯談話和這次任務的結果,或許還和組織有撇不開關系。
只是介于他不知道鶴田鏡的真實身份,所以并沒有猜到來自另一邊的施壓。
停頓幾秒,赤井秀一動作輕緩地調整姿勢,避免驚醒鶴田鏡或者激起他的條件反射,盡量柔和地將其移動到床榻上。
銀發之人似乎有所感應,他睫羽顫動幾下,最終沒有睜開眼,依然淺淺入眠著。
把銀發之人好好地安置在床上,赤井秀一手搭在對方的衣服上,猶豫片刻,還是著手幫忙脫鞋脫衣,把緊裹著的外套剝下,只留下最里面的一層。當手向下移動停在褲腰處的時候,他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對方。
鶴田鏡依然閉著眼躺在床上,頭自然微傾向一側,呼吸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