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不如在家里等等他罷,左右他吸取了教訓,是斷不可能出村兒的了。”
說完后,盛姣姣就急忙回了自己的屋子,借口忙東忙西的,避免齊漳再問。
等她假裝忙碌完,齊漳已經帶著軍醫在家中的堂屋里頭坐著了。
很是不巧,齊橈沒等回來,隔壁黃石村的周家大娘子,也就是齊周氏的娘家大嫂子,卻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跑到了齊家來串門兒。
譚戟在郡北的仗打完了,三場小規模的勝仗,如今早已經在跳馬湖傳開。
而齊漳也回了家,就表示他已經摸索排查完了跳馬湖所有的鐵匠鋪。
這事兒也算是告了個段落,村子里的各項禁制,稍稍有了些松動。
周大娘子要到姑娘的婆家走動,來的很順利。
盛姣姣出門的時候,周氏帶著她娘家的周大娘子,也坐在堂屋里頭。
只聽得周大娘子嘴里發出一聲聲略顯尖銳的笑聲,
“哎喲,我說姑娘哎,怎么才幾天不見,你的面色紅潤了這么多啊,乍一眼,真以為你是在我們周家未出嫁的時候呢。”
距離上次周大娘子到齊家來,已經過去了好多天的時間,所以周大娘子看齊周氏,那變化還挺明顯的,她整個人仿佛都年輕了二十來歲了。
周氏只當周大娘子在恭維她,抿唇笑得十分客氣。
又聽周大娘子呵呵道
“你這兒子走運吶,娘老子都顯得年輕不少,哎呀姑娘,你有福氣咧。”
齊漳沒有說話,周氏靦腆的低垂著臉在笑。
這時候盛姣姣才聽出來,原來是周大娘子是因為齊漳立了軍功,所以特意趕到齊家來奉承巴結的。
這輩子沒有同上輩子那般,齊漳和譚戟跟屬國正面干一場大仗,然后名揚治壽郡,那是因為在這之前,出了齊橈這件事,所以解決掉了一些隱患,讓屬國有了猶豫。
戰略部署上,有了些微的調整。
但這并不妨礙齊漳和譚戟的嶄露頭角。
他們本來就是很有軍事天賦的人,這次就算是立了幾個小功,但也足夠引人注意了。
又聽周大娘子用著那種略微不滿的口氣,對齊漳說道
“這不是我說啊,咱們黃石村本來就沒有赤腳醫生,本來指望著,到你們村兒來找權大夫,結果人家權大夫被譚家大郎給弄到東營去了,哎呀,大郎啊,權大夫可厲害著呢,你怎么讓自己村兒的人,給譚家大郎撬走了啊。”
站在堂屋斜角的盛姣姣,眉頭便是蔟了起來,她看向齊漳,齊漳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本來嘛,權棚是黃土村的人,可齊漳是西營營長。
也不知道這個周大娘子是不是故意的,話里話外都在離間齊漳與譚戟。
這人真是個事兒精。
盛姣姣沒記錯的話,上次跑到齊家來,給周氏出主意,讓齊漳娶了盛姣姣的人,就是這個周大娘子。
所以這是要鬧什么她一天不整出點是非來,就不痛快是吧
盛姣姣雙眸沉沉的看著這個周大娘子,聲音有些個冷,道
“那我倒是不知道,大哥哥和譚戟領兵打仗的事兒,也需要旁人來操心的,若是誰都能管上軍營里頭的事兒,我倒是想要問一問大哥哥,屬國的細作抓完了嗎”
齊漳身為齊家大郎,此時正坐在主位上,聽盛姣姣這樣一說,便是一臉嚴肅道
“屬國狼子野心,這些年不知往我們大澤滲透了多少細作,一時半會兒的,怎么可能抓得完”
“那大哥哥,屬國細作都是什么模樣兒改日我若是遇見了,也好替大哥哥留心留心。”
聽的盛姣姣這樣唱和著,齊漳眼底有著笑意,故意道
“你看那種有的放矢,明明事不關己,卻總是打聽軍營里的事,并且試圖離間大澤將士之間戰友情誼的人,十有,就是潛伏入大澤多年的細作了。”
他的話一說完,齊家堂屋里是死一般的寂靜。
任誰都能聽得出來,齊漳與盛姣姣兩兄妹,是在說周大娘子了。
她方才在齊漳面前,公然說譚戟搶走了黃土村的赤腳大夫權棚,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在離間譚戟和齊漳
周大娘子一臉鐵青的偏頭,看向齊周氏,那臉上的神情很明顯掛不住了,并且用眼神示意齊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