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齊周氏訓斥齊漳與盛姣姣。
齊周氏低著頭,一臉什么都沒看見的表情。
于是周大娘子“騰”一下站起身來,看向齊漳。
齊漳坐在主位上,微微抬起俊臉,臉上全無笑意,甚至是有些瘆人的陰沉。
這時候,周大娘子才突然意識到,她看著長大的這個外甥,現在已經是一座軍營的營長了。
一座軍營里頭有一千名鐵骨錚錚的軍人,齊漳已經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逗一逗就只會微笑,一臉表示不介意的小子。
一時間,周大娘子實在是下不來臺,她直接往堂屋外走了幾步,冷笑道
“好啊,很好,你們一家子如今發達了,不肯認我們這些窮親戚了,做的很好啊。”
說罷,周大娘子狠狠的瞪了一眼齊周氏,轉身就出了齊家,氣呼呼的回自個兒村了。
她走了之后,齊周氏才嗔怪的看了一眼齊漳,道
“你舅母那個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天不是說這個人的是非,就是說那個人的是非,你這樣得罪她,等她回了你阿婆阿公家,又不知編排你什么了。”
“讓她回去說,越發縱得她了。”
齊漳早就對這位周大娘子有意見了,平日里能忍的齊漳都忍了,可是這回,這個周大娘子挑撥的是他與譚戟之間的關系,這讓齊漳忍不了。
見齊漳這樣不喜周大娘子,齊周氏也不再說什么,只是嘆了口氣,將臉撇到了一邊去。
又見盛姣姣就站在她的旁邊,周氏的眼眸帶了些暖色,招手,讓盛姣姣走到跟前兒來,柔聲道
“我的兒啊,昨夜辛苦你了,還是你疼大舅,聽你阿娘說,你昨夜給你大舅熬了半宿的藥湯往后可別這樣了,大舅娘心疼你。”
盛姣姣抿著唇微微的笑著,低頭看著坐在她面前的周氏,道
“我不辛苦,大舅吃了藥,好些了嗎”
今兒盛姣姣起的晚,等她起來時,齊阿大已經出門了,她也就沒瞧見齊大舅喝完藥之后是個什么樣子。
“他出門時,我見他氣色好了很多了。”
周氏拉著盛姣姣的手,自顧的說著。
一旁的齊漳聽著,便是稀奇的插話,問道
“阿妹哪里來的藥”
“大哥哥上回給了我幾張方子,四佬在東營養傷的時候,我從東營權大夫處,拿了一些藥材回來。”
盛姣姣左騙右騙,反正攪亂一池水,讓人根本無從查證真假。
她是真的從東營出來的時候,帶了一些藥,不過都是齊橈的傷藥。
但是回來的時候,她又沒有跟齊家人明說,齊家人當時只顧著罵齊橈,也沒問得那么仔細。
齊漳點點頭,又問周氏,
“阿爹的肺病真好了許多”
“這是自然的了,我會拿他的肺病撒謊嗎好了許多就是好了許多,權大夫還是有些本事的。”
周氏也說不好,實際上這些日子,她聽齊大舅咳嗽時,那聲音是輕了許多,而且臉色也紅潤了不少。
原先齊大舅因為肺不好,胃口也顯得不怎么好,最近這幾天連胃口都好了不少,總念著灶房梁上掛著的那幾塊臘肉,想要吃肉
前些日子,村子里的人送孩子來開蒙,給盛姣姣送了一大堆的獵物,這些獵物一時都吃不完,于是齊家就將它們剝了皮,做成了臘肉,掛滿了灶屋的頂。
也莫怪齊阿大嘴饞了,這些臘肉掛在墻上,實在是讓人眼饞。
周氏將這話事兒當成了笑話一般,同齊漳與盛姣姣說了。
還不等齊漳有什么反應,盛姣姣急忙點頭,道
“想吃就吃,吃完了,再上別家買幾塊兒臘肉吃去,大舅好不容易有點兒胃口想吃肉,咱們還能省那幾口肉嗎”
“三妹妹說的對,阿爹想吃就讓他吃,回頭我帶人去獵幾頭狼回來,家里不差那點肉。”
齊漳點頭應著。
前幾年家中負擔大,齊家雖然勞動力多,可這也意味著張嘴吃飯的人也多,那時候齊漳的阿爹齊阿大就得了老肺咳,齊家阿二與齊阿三雖然會舞刀弄棒的,但是并沒有什么突出的大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