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這小敖犬像是權衡好了,站起了身來,搖著尾巴,三步一回頭的走了。
但是它又沒走多遠,遠遠的蹲在了林子里,目光近乎“深情”的看著盛姣姣。
可憐巴巴的。
看的盛姣姣內心全是罪惡感,仿佛自己辜負了這條狗似的
又見譚戟站起身來,寬肩窄腰,身材高大,盡管只穿了半幅鎧甲,可依然氣勢凌烈,將風十足。
她看著譚戟的背影,問道
“譚戟,你怎么來了”
昨天他還在郡北,今日的慶功宴應該沒有結束,那些打了勝仗的兵們,應該會輪替休沐,去軍寮放松放松。
可是譚戟顯然沒去。
前方的譚戟背對著盛姣姣,略有一些沉默,半晌,他轉過身來,道
“今日是特意來尋你的。”
他從齊家的前面走過,并沒有進齊家的門,而是繞了大半個圈,到了齊家后院的小林子里。
他猜盛姣姣每日應當會到齊家后院的林子來一趟,原本是想在這里等等盛姣姣。
結果一來就發現盛姣姣正被一條狗嚇的原地不動了。
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嬌俏姑娘,她一臉的迷惘,
“啊尋我可是關于軍中輜重的事”
“不是,關于你的婚事。”
譚戟的表情有些嚴肅,負手朝著盛姣姣走了兩步,沉聲,
“我想了一宿,沒有想出更好的,能幫你的辦法來。”
他更想說的是,其實殷澤是個不錯的選擇,如果廢太子想聯姻,齊家可以考慮殷澤,盛姣姣不可能去做妾,那就盡量的去與貴人談條件。
她值得做貴人的妻子。
但是很顯然,盛姣姣并不稀罕嫁給貴人,否則她不會自己拿自己的名節糟踐,不會想出要和譚戟假意訂婚這樣的餿主意來。
昨夜的譚戟雖然很生氣,但他冷靜過后,再想想盛姣姣的立場,她大概已經被逼到走投無路的地步了。
盛姣姣怔怔的看著譚戟,她突然意識到,譚戟是真的在幫她想辦法,他與她一樣,輾轉反側了一宿沒睡,可他剛從戰場上下來,之前就有幾個晚上沒有合過眼了。
她方才沒有意識到,現在再看他的模樣,雖然他將自己收拾的很干凈,可是他的眼眸中有血絲,眼底有著淡淡的疲憊感,精神也有些些的懶怠。
盛姣姣緩緩的找了個樹墩坐下,又側身沖譚戟招了招手,
“坐下說吧。”
待譚戟撩袍落坐在另一個樹墩上,盛姣姣才說道
“之前是我考慮不周,我沒有想過你會拒絕,沒有想過即便是假意訂婚,你也是不愿意的,我昨夜也想了一宿,這件事就算了吧,我自己的事情,沒有必要拖你下水。”
他不是上輩子的譚戟,他不會對她唯命是從,這輩子的譚戟,他有他自己的路要走。
他的這條路上,沒有盛姣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