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幌子,那暗處想要阻止殷澤上帝都的人,自然知道,殷澤根本就沒有和白陶在一起。
也就沒有必要再白陶這個幌子上浪費人命,至少,不會和白陶死拼。
要將這條消息廣而告之的從治壽郡鋪到帝都去,就需要請很多的人,花很多的錢。
盛姣姣手里的銀錢雖多,可是絕大部分不是她的,而是跳馬湖四座軍營的錢,只是放在她那里湊份子闘本錢,用來錢生錢的。
譚戟不由得笑了起來,他看向盛姣姣,眼眸深邃無邊,應道
“可以,你從賬上扣便是。”
他所有打來的金銀珠寶,都運到盛姣姣處了,如今發軍餉都要從盛姣姣處支取。
軍糧也都由盛姣姣采購。
她說要借錢,其實就是走個帳的事。
辦定了這件事,盛姣姣才是終于松了口氣,她沒辦法讓殷澤不去帝都,但是她可以想辦法救下白陶。
無論能不能辦成,至少她努力了。
替譚戟處理好脖頸上最深的那一道血痕,盛姣姣轉身清洗了一下布巾,讓布巾沾上自己的水,又來清理譚戟耳根下的傷口。
她蹙眉問道
“這條傷口怎么這樣長”
譚戟不在意的回道
“對方是一把長刀,想從我的脖頸處下刀,將我的頭給砍下來,我讓了一下他便沒有得逞,無妨,只是小傷。”
所以血痕就從譚戟的側脖子到了耳后根。
他說的太過于隨意,壓根兒就沒提自己反手,將對方的頭顱砍了下來的事。
這樣血腥的事,不必讓姣娘知道。
盛姣姣蹙眉聽著,聽譚戟這樣輕描淡寫的說著,都能想象的出當初的情形是有多么的危急了。
她輕聲道
“還是要小心一些,命只有一條,上了戰場就要謹慎再謹慎才是。”
殷殷的叮囑,仿佛幾個月前,那個對譚戟自信滿滿的姑娘,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當時盛姣姣是怎么勸他說門親事來著她說他的命會一直在,說他將來一定會做大將軍,讓他對自己好一些。
如今卻又擔心譚戟在戰場上的安危,眉眼間全是憂心。
譚戟訥訥的應了,嘴角帶著一絲笑,又覺盛姣姣拿著布巾的手勁兒太輕,在他耳后輕擦著,他一時走了神,不知怎的,說了些瑣碎的事,
“鄭嶺抱怨你給二郎賞了塊兒銀子,他卻沒有,為了這個事情,同二郎一直不對付。”
“這種事他們也爭”
盛姣姣睨了譚戟一眼,見他渾身輕顫,以為他疼的厲害,便將譚戟耳根后的濕布挪開,輕輕的吹了吹他耳后的傷口,想要減輕一些他的疼痛。
她的想法是好的,但卻忽略了,其實在她心中宛若神將一般的譚戟,此時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只見譚戟猛的往后一仰,連人帶椅的翻到了地上,他急忙站起身來,抬手,捂住自己耳根后那道實在不值一提的血痕,道
“我,姣娘,姣娘,我還是自己來吧。”
見盛姣姣一臉愕然,他通紅著一張俊臉,仿佛忍耐許久,解釋道
“太疼,你不會做這些事,掌握不好力道。”
“哦,那那那我,把布巾放在這里。”
盛姣姣聞言也是一臉的尷尬,她本來只是想幫譚戟,哪里曉得自己這嬌生慣養的,連這點子小事也做不好。
竟然把譚戟疼成了這樣。
又是一臉的喪氣,默默的坐在了椅子上,垂目玩著自己的裙帶。
其實,她真的只是想幫忙。
過了許久,盛姣姣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她的臉猛然爆紅起來,此時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只暗罵自己這事兒做的她是頭豬嗎
她方才那樣對譚戟,實在是太像在撩撥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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