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后沒有點燈,也幸好沒有點燈,否則她這臉上的燙熱,怕是根本遮掩不住。
夜一點一點的深下來,遠處有聽不真切的廝殺聲,不斷的有傷兵從前線被抬下來,進入營地里的醫療帳篷。
盛姣姣只在譚戟的大帳內坐了一會兒,就去權棚那里幫忙了。
因為擴營,郡北的部署改變了許多,權棚和簡托調到了一處,又征集了不少的軍醫,在這里集中處理傷患。
重傷的在這里處理過后,會往集上挪,再從集上的南北營抽調兵員補充前線。
輕傷的會在這里養幾天,繼續拿起武器上戰場。
盛姣姣趁著醫療帳篷里外的軍醫都在忙,就專幫忙取點水,在取水的途中,用自己的水,將原來融化掉的雪水換掉。
面對戰爭,其實盛姣姣能做的不多。
忙碌半夜,傷員陸陸續續的被抬過來,軍醫們已經夠用,權棚便趕著讓盛姣姣離開。
目前軍醫夠用,藥材也足足的,一袋一袋的壘放在醫療帳篷里,這些都是托了盛姣姣在周旋。
因而她只需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保證后方輜重的正常運轉便行。
誰也不敢累著她,因為她做的事,遠比親手幫幾個小兵清理傷口重要的多。
盛姣姣坳不過權棚,又沒有人安排她的住處,只能又回到譚戟的大帳,點了一盞燈,在譚戟的床鋪上睡了一晚。
第二日早,譚戟還沒從戰場上下來,鄭嶺一身是血的跑到盛姣姣面前來傳話,翼長已經安排了人,今日將狀態還算好的汗血寶馬,送到齊家去。
盛姣姣無心想別的,只問鄭嶺,
“你們翼長如何了他脖子上的傷還沒有處理好,昨日就匆匆的上了戰場,現在人如何了”
“阿嫂放心,咱們翼長可是鐵打的身子,哪里有那么脆弱,這一戰,我們又是穩贏的。”
一身是血的鄭嶺說的真切,他們之前給盛姣姣拿藥端水的,其實都是為了替翼長制造機會。
其實這點小傷,對于在戰場上拼命的兒郎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
鄭嶺回完話便要去挑馬,盛姣姣仿佛想起什么來,喊住了鄭嶺。
少年回頭,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阿嫂還有事”
“喏。”
盛姣姣笑了一下,往前一拋,丟出一塊銀子,被鄭嶺接了去。
她笑道
“這是阿嫂賞你的,下了戰場,你們翼長有什么事,記得同我說。”
鄭嶺一開始沒明白,后來想想,少年立即笑開了,手里拿著銀子,眨眼笑道
“阿嫂,我知道您想知道什么,我們翼長可不是那種會逛寮子的人,他從未去過,放心放心,往后他若要去寮子,我們一定告訴阿嫂,讓阿嫂教訓翼長去。”
說罷,鄭嶺拋著銀子,喜滋滋的去挑馬了。
世上討賞之路千萬條,誰說一定要會說話,才能討到阿嫂的賞替阿嫂做內應不成嗎替阿嫂時刻盯著點翼長,不讓翼長亂惹桃花債,不行嗎
鄭嶺高高興興的走了,留下盛姣姣站在原地半晌。
她只是放心不下譚戟的傷,又不能上戰場去看譚戟究竟如何了,給鄭嶺銀子,是因為譚戟說上回她賞了譚小劍銀子,卻又沒賞鄭嶺,引得兩個少年好生不對付。
怎么又扯上了,譚戟逛不逛寮子的事兒
盛姣姣哭笑不得,想了這事兒一路,回了齊家,連那些汗血寶馬都來不及看,便回了屋子開始寫信。
九十幾匹汗血寶馬,譚戟吩咐著鄭嶺,挑了二十匹最強壯的給盛姣姣,公母分別為十匹,連帶著糧草一同,繞過黃土村全村人的視線,秘密運送到了齊家后面,盛姣姣指定的那塊空地上。
剩下的七十幾匹汗血寶馬,譚戟如法炮制給了屬國,驅著這些汗血寶馬去沖擊屬國的軍隊,能沖開多少就沖開多少。
能活下來多少,就活下來多少。
畢竟,這汗血寶馬太嬌貴,一丁點兒的折騰都受不住。
而他挑給盛姣姣的。都是這批馬里最強壯的,至少得保證這二十匹汗血寶馬,能活到開春時候,到時哪怕留下一對種馬,都不枉費這一番折騰了。
這一下來了二十匹馬,讓齊家人又是手忙腳亂了一陣,還好的是,自從譚戟同盛姣姣說了養馬的事兒后,盛姣姣就讓牛菊在土坳上面搭了個馬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