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暫時還沒有說親的打算,但若一定是要說份親事,某覺得,菊娘不錯。”
他其實同譚戟是一樣的想法,戰場上生死無常,不必拖累一個無辜的姑娘。
但對方一直說一直說,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想著娶別人,還不如娶牛菊。
這是實話。
雖然相比較之下,他對牛菊也不是男人對女人那樣的喜歡,也有可能,牛菊本人并看不上他這樣朝不保夕的武將。
對面的娘子訕訕的說了幾句就走了,齊漳確定沒有人再看他之后,這才微微偏了頭,對身后的牛菊輕聲道
“已經走了。”
牛菊吸著鼻子,臉頰微紅,低著頭站直了自己,低聲說道
“對不起。”
“無妨,需要我去找姣姣兒嗎”
他覺得這時候牛菊需要盛姣姣。
牛菊卻是搖搖頭,咬著嘴唇道
“沒事的,我該回家了,我明天還要早起種地呢。”
說完,她轉身飛快的走了。
留下齊漳一人站在原地,想了許久,實在擔心牛菊的狀態,他決定跟上去。
在牛菊身后跟了一路,齊漳發現牛菊的確是回了家,牛家很安靜,牛娘子似乎回娘家了,牛元一人在家。
牛菊進去之后,牛元不久就背上背簍去了水泊邊挖野菜。
齊漳在牛家外面站了半夜,落了一肩的露水,并沒有發現什么異樣,這才回了自己家。
又不放心,天還未亮,齊漳便站在盛姣姣的窗子外面,手指輕敲窗子,道
“姣姣兒,姣姣兒,你起來,去看看菊娘。”
盛姣姣從沒有這么早被鬧起床過,她本不欲理會齊漳,迷糊間,又聽齊漳說牛菊可能出事了,她一下就從床上豎了起來。
出事出了什么事
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盛姣姣洗漱換衣出了門。
她匆匆趕到牛菊家里去的時候,牛菊卻已經出了門去水泊種地。
齊漳昨日休沐,今日一早就要趕回軍營,郡北的仗還在打,他沒法擅離職守。
于是盛姣姣也沒得個人商量,便牽了家里的驢子,也去了水泊。
牛元在水泊邊的地上挖了一夜的野菜,見牛菊天沒亮就趕了過來,他幾次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些什么。
作為父親,牛元非常的木訥,他同這個女兒說的最多話,就是“吃飯”、“好好干活兒”除此之外,想要他說再多的,關于內心深處的露白,牛元說不出。
牛菊也沒有問,甚至根本就沒問阿娘為什么回娘家了。
父女兩個就如同兩頭牛般,默默的摘著野菜。
因而見盛姣姣騎著毛驢從遠處踢踏而來,牛元忍不住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