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千歲,已經弄好了。”
福安讓人把鶴望蘭搬上來,果然已經換成素雅的花瓶,瓶身只有兩抹顏色,淺藍與淺橙色,與花朵遙相呼應。
閆溫茂比較滿意,將鶴望蘭捧起,朝小書房走去。
“陛下”
“呼”
小書房里很安靜,只聽到洛初初的呼吸聲,不時吧嗒吧嗒嘴,似乎在夢里吃到了什么好吃的東西。
閆溫茂啞然失笑,搖了搖頭,將花放在桌前不遠處,避免放在桌面上洛初初無意揮倒,又可以讓她醒來第一眼看見。
取過毯子走近洛初初,想要蓋在她身上,下意識往桌面上看去。
桌上擺著三沓紙,一沓是白紙,一沓是洛初初完成的字紙,中間一沓被洛初初趴著,寫了小半的字已經被墨水洇開,勉強能看到開頭幾個字。
洛初初兀自睡得香甜,渾然不覺右側面頰已經沾上了幾抹墨水漬。
閆溫茂想抽出洛初初手中握著的毛筆,不想她抓得死緊,嘴里嘟囔著“不行閆大人的任務”
捏住毛筆上端的大手緩緩放松,覆蓋在洛初初的小手上,仿佛十指相扣。
不完成沒有懲罰,完成沒有獎賞,隨口布置的任務,她竟然如此重視。
用雷霆手段鎮壓那些人,他們還時不時反抗不聽話,仿佛不怕死一般。相比較而言,洛初初可愛多了。
閆溫茂以為世間要想有人為自己辦事,或者威逼,或以利誘。沒有想過,真的有人會愿意什么都不圖。
他知道洛初初性子慵懶,不喜學習,愛吃愛玩,沒真打算捉著她完成任務,已經做準備,她偷懶耍滑,然后湊到他身邊討好地笑。
不如說,他很期待洛初初向他撒嬌。
只有她撒嬌的時候,閆溫茂感受到血液的滾燙,才能短暫忘卻自己的身份。
但是,當看到從略有歪斜到基本規整的字紙時,閆溫茂內心的情感,竟然比此前所有的情感都要強烈。
她
是真的認同他,傾聽他,并且接納了他的建議,而且付出努力去施行的。
相比其他皇嗣而言,她從小沒受到很好的教育,腦子說不上絕頂聰明,頂多有些可愛的小狡猾。
但這一刻,閆溫茂忽然覺得,即使其他皇嗣都還活在世上,要讓他從中挑一位輔佐,那必然還是洛初初。
用溫暖的毯子把椅子上的小人兒裹緊,借此機會,閆溫茂半擁著她,手懸空放于她腰間。
不敢再進一步,不忍再退一步。
用溫暖的毯子把椅子上的小人兒裹緊,借此機會,閆溫茂半擁著她,手懸空放于她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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