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宣想起身,卻被禁錮,只好別開臉:“想怎么罰,就怎么罰。”
“好,你說的,”百里釗一個翻轉,輕易將她側壓在身下,“那就等你睡著了再罰。”
周不宣:“?”
百里釗的手在她眼睛上輕輕一滑:“不許再說話,睡覺。”
周不宣忍了又忍,終究未忍:“在我們老家,只有對那些死不瞑目之人,才這樣用手抹。”
百里釗:“……”
她那左手就像被燙了般“嗖”地縮回。
隨后又使勁拍了拍。
啪啪幾聲后,仍覺不夠,又像搓臟東西似的把手心里的無形之物連連往地上掃,還呸呸幾聲,再起身拿腳底往地面使勁跺了跺。
周不宣看著她的一連串動作,開始時驚疑不解,最后卻眼眶暗濕:“百里釗,你……”
“誰都不能咒我們宣宣,本殿也不行,”百里釗取薄被將她胸腹蓋上,“你先睡,我再批幾本奏折。”
周不宣的眼淚緩緩憋回:“我覺得,可以為殿下安排一個專屬客房。”
“不用,”百里釗一口回絕,“我就睡在你這里,挺好。”
好什么好呀,擠死了。
周不宣嘆口氣,卻未說話。
人家公主都不嫌,她能說啥?
百里釗說等她睡著了再罰的話,她也沒放心上。
現在不打不罵,睡著了還罰個屁。
然而她卻不知道,蠱王在她會面夢公后,悄悄趴她頭頂待著,使她進入深度睡眠,毫無醒來跡象。
“將她身體從內到外仔細檢查清理一遍,除去所有可疑毒素,”百里釗眸光定定,低聲道,“本殿不允許周不宣有任何異常,她必須健康活著,活得比本殿還久,還長。”
蠱王不待吩咐完,便從臀部出口鉆入,并很熟練地奮力工作。
里里外外一通爬,半個時辰后,任務暫時結束。
百里釗俯身凝望,緩緩伸出手掌。
又半個時辰后,蠱王再次現身,用其特有功能,將周不宣皮膚上的所有深淺紅痕一一消除。
被解開的內衫則以熟練手法重新穿好。
一切歸于靜寂。
再次打開奏折時,百里釗將隨手放在桌上的青綠果擱嘴里輕咬。
真甜,真香。
如玉醴瓊漿。
周不宣睡醒時,屋里已無百里釗的蹤影,放在枕邊那封寫給閻奇琛的回信,卻不見了。
“這家伙,”她笑了笑,自語道,“如今天下太平,整個人界都在按照預想軌跡發展,她卻還是忙得像陀螺,沒有多余時間可休息。”
“她若休息,不得安枕的就是你了,”金暮黎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將將一上午,整個京都就因新布告而全城沸騰,無數醫師和學徒涌進未完工的醫院門診木樓。”
周不宣打開門,抬頭看看天,竟已赤日當空,流金鑠石。
今天怎么醒這么遲?
“不用懷疑,我就是目擊證人,”未及多想,跟在金暮黎身后的妘宇然便眉飛色舞免費播報,“那場景,真是堪稱一流擁擠。”
“你?”周不宣疑惑,“你不是……”
“我們昨晚連夜回府了,”跟在妘宇然身后的魏庭枝微笑道,“幾日未歸,家父很是想念弟弟。”
魏父讓親兒子接干兒子?那你昨天怎么不提?
周不宣想了想,便了然一笑,笑容頗有深意:“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