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楓欲搶,穆堯大方隨他:“其他地方還有很多,我設置了定時發送,兩個小時內我沒趕過去,你能攔幾個?”
到時候視頻發出去,就算他有本事撤除,還會有反應快的人存下來,以后,沈蕎西就會淪為他人笑柄,甚至更加惡劣。
沈家人冒不起這個風險。
赤果果的威脅,囂張狂妄,如惡霸一樣恨的人牙癢。
沈女士險些氣暈過去:“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真心喜歡她就不應該錄這些視頻。”
不應該?
不應該的是他們。
穆堯無所顧忌了,他說是你們要把她搶走。
沈先生也是強忍著怒火:“不帶她走,讓我們見見她。”
“她跟我在一起過得很開心,穆堯把手上的戒指給他們看,我昨天和她結婚了,辦了婚禮,她說她很愛我,要對我不離不棄。”
謝曲風長這么大,從沒這么與人恨目過,拳頭緊的快被自己捏碎。
“你根本就不愛她!”
一腳踹移他身前的幾桌。
穆堯沒分給他眼神,只對沈先生和沈女士道。
“不用擔心她,等她休息好了,我會讓她跟你們聯系。”
“她昨天婚禮上太累了,今天要休息,你們先回去吧。”
沈蕎西在門內將這些話聽的一清二楚。
是她低估穆堯的瘋狂。
他和全部的人作對,斷了自己的后路。
他已經徹底沒救了。
他在不在這是在自毀。
—
穆堯進來后,沈蕎西坐在被上了鎖的窗邊,看樓下心情沉悶離開的親人和朋友。
她目空無神,低聲呢喃:“穆堯,你讓我走吧。”
“這里不好嗎?”他站在她身邊。
“穆堯,我不想恨你,可你這樣做,我做不到放開心和以前一樣愛你。”
“我已經后悔了,當初我就不該招惹你,讓你變成這樣……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讓我走好不好……”
夠了!
穆堯一把拉過她的手,聲音寒冷。
“什么叫不想跟我在一起了?我們已經結婚了。”
那根本就不算,只是一場高級的過家家。
沈蕎西瞥開眼,卻看到還站在樓下的謝曲風。
他也望著這個方向,是只太遠看不清玻璃后的景象。
穆堯涼涼的望過去。
呵。
還真是深情。
“他比我好看?你終于對關心你的竹馬動心了?是不是現在才發現自己原來更喜歡的是謝曲風而不是穆堯,當初勾引我是一時沖動?嗯?”
他全身籠罩著一層陰寒側側的黑霧,話語緩慢的像一場大雨中的凌遲。
沈蕎西被逼的額頭貼緊了窗戶,喉嚨像被掐住了般,難以呼吸。
“門當戶對,青梅竹馬,多美好愛情,怎么就被我這個瘋子破壞了呢。”穆堯捏住沈蕎西的下巴,笑容陰狠扭曲,撕開溫柔,露出腐壞流膿的真面目:“今天被他感動了是不是?你愛上他了?嗯?要跟他走?”
這才是最真實的穆堯,強勢黑暗,不信任社會,不信沒有監視的愛情,他偏執,他強勢,他只相信沒有自主意識的傀儡不會叛變。
沈蕎西對他的質問已經麻木了。
“對,我愛上謝曲風了。”
行啊,那就互相相害。
她固執的和他對視:“我今天才發現我最愛的是他,聽到他的聲音我就想跟他走,他陽光燦爛,他會哄我開心,他可以包容我的一切,不會像你這樣質疑我的感情。”
她說,你最好別讓我出去,不然我會和他交往,結婚。
眼前一黑,沈蕎西被穆堯抓著手甩開,跌進圓鼓鼓的懶人沙發里,整個人陷了進去,接著嘩啦作響,是玻璃破碎的聲音。
穆堯氣得頭腦發昏,拳頭帶著怒火,結實的玻璃變得不堪一擊,開裂粉碎,飛落的碎片稀稀落落劃傷了他的手臂。
他動怒了,陰風惻惻,側著臉,如出籠的惡鬼。
沈蕎西戰栗的爬起來,用力往外面跑,臥室門剛被拉開一點,又被一腳踢上,沈蕎西身子受力的倒下。
“你以為你跑的出去?”惡魔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我有那么好心讓你見他?”
—
推開門的那一刻,穆堯再也不算裝模作樣。
他給沈蕎西換上了那天的婚紗,他把他的新娘子關進了墓穴里。
梁祝的愛情讓人泣淚,穆堯和沈蕎西在一起后不止一次的在想和她生同衾,死同槨。
沈蕎西像是第一次踏進這個地方。
這里充滿血腥與荒謬,偏執與晦澀,藏著他見不得光的癖好。
墻上的照片,她的五官被剪下,又從不同照片的碎片里找出來,重新拼湊,幾乎占據了整面墻。
僵硬。
詭異。
沈蕎西的害怕不是裝出來的。
那張臉陌生是沈蕎西自己都不認識,穆堯咬著她的耳:“那么多照片,我喜歡這張照片。”
因為是他親手拼出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