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唰”
“啊
”
“不、不要
”
“噗噗噗
”
“”
月光慘白,火光烈烈。
魏長天話音一落,密密麻麻的利箭便離弦激射而出,化作一道道白光撕裂空氣,在一片哀嚎慘叫聲中狠狠洞穿了百余囚犯的身體。
很明顯,魏長天并沒有要與閆煥文說任何廢話的意思,在看到后者和蘇袖確在人群中后便直接下了殺令。
而另一邊的閆煥文也在這一瞬間終于隱約明白了什么。
他終于明白魏長天為什么沒有直接取他的命,而是大費周章的設下這樣一個圈套。
原來,魏長天是要制造一場合理的“意外”。
而自己便是這場意外的犧牲者之一。
明明可以直接殺,但非要繞這樣一個彎子
毫無疑問,魏長天之所以這么做,無疑是要給大覺一個說得過去的交代。
那么,大覺和大寧現在便應當已不是敵人了。
停戰了么
清兒為什么會同意停戰
自己的死究竟又是誰的意思
一連串問題擁擠在閆煥文腦海,身前的囚犯就如割麥般紛紛倒下。
其實這些問題閆煥文已經猜到了答桉。
但他卻不愿意回答自己
“噗嗤”
一道白羽長箭刺穿了他的左肩,帶起一片血花。
然后又有一箭刺入胸口,帶動閆煥文的身體勐地一顫。
凌厲的內力在體內瘋狂攪動,稍稍滯后的劇痛旋即遍布全身。
被灌注了內力的兩箭射中,尋常人此時早已一命嗚呼了。
不過閆煥文雖然被封住了經脈,但好歹也是一個三品高手,本身的體魄相較普通人要強上許多,所以眼下并沒有殞命當場。
“朕、朕不信”
“清、清兒不會如此絕、絕情”
低頭看著胸口仍在微微震顫的箭羽,嘴角涌出鮮血。
直到此時,閆煥文仍然不愿意相信這一切。
可流逝的生機卻并不會以他的個人意志為轉移,就如同泄氣的氣球一樣飛速消逝。
視線漸漸變得模湖,思維亦開始遲緩。
閆煥文知道自己已無幾息可活,但仍竭盡全力保持著站立的姿態,不愿意倒下。
“嗖”
“嗖嗖嗖嗖”
視線中,第二波劍雨已經黑壓壓的撲面而來。
而這次閆煥文身前已是空空蕩蕩,唯有橫七豎八的尸體在血泊中堆疊。
他怔怔的看著半空中閃爍著寒冷白光的亮點,看著頭頂的彎月,突然想起了那天在白靈山上所發生的一切
從魏長天入山,到魏長天下令屠山,到魏長天去而復返,再到魏長天在“三千歧路”陣中以一敵七
若是自己最開始便沒有想殺魏長天,或許如今便不會是這般結局了吧
對了,還有袖兒。
想不到今日竟又是自己害了她
閆煥文并不知道其實不管他如何做,蘇袖都會死。
他只以為如果自己沒有去救蘇袖,那后者或許便能逃過一劫。
于是,目光中突然多了一份愧疚,緩緩低下頭。
而腹部中了一箭的蘇袖此時也正艱難的抬頭望著他。
風催白羽響,月入無聲悲。
在這生命的最后時刻,兩人的眼神都變得平靜。
什么恩怨情仇、什么癡情人與負心郎,什么爛俗的糾纏與老套的辜負所有情緒和故事都在此刻消失不見。
“咳,咳咳咳”
“袖、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