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退至昨夜,半夜三更,月黑風高。
難以被人找到的一處幽暗密室內,熟悉的五人圍聚在一起。
“還是沒一點消息嗎?”曾經逆塵教的五大長老,如今只剩下北落師一個。再看面前的三大護法剩下太微、天市,四大散人還剩下魅、魍,每個人身上充斥著焦慮,臉色都不太好看。
真是何處話凄涼。
距離閻攸寧離開逆塵教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他們四處尋找、掘地三尺,除了十二年前突然有個消息說魔僧出現在仙域白林內,舉動莫名地殺死了所有金冠琉璃鳥一事外,就算正道對此義憤填膺,他們便沒有找到過閻攸寧其他蹤跡的消息。
紙是包不住火的。
閻攸寧將珍寶閣洗劫一空的一年后,不知何人泄露了此事,對逆塵教覬覦已久的其他魔教將這些看在眼里,一直都蠢蠢欲動。
其中對逆塵教最為覬覦的便是之前僅次的婆海剎,巫祺然早就對逆塵教這塊地頗有興趣,得知此訊息后,終于有所行動。
別看巫祺然如今修為是合體后期,十二年前其實剛剛合體前期。當年,就算他與閻摩相當,卻因為忌憚同在一處的閻攸寧,一直都韜光養晦,心里早就憋足了火氣。
故而,聽聞此事后,在對付逆塵教一事上更是牟足了勁兒。
更有心懷鬼胎者,找此機會便攪得逆塵教內部混亂不堪,就此,逆塵教的威名如今在修真界已經成了個笑話。
許多教眾先后離開逆塵教,包括趁亂轉投婆海剎,假裝示弱的他們這五人。
畢竟婆海剎擁有冰魄銀草,只要被巫祺然認可,便可受其眷顧,或許就有了讓修為提升的機會。
誰又能不想要如此好處。
“這么多年過去,我們早該放棄了,況且,咱們還都深中蠱云毒,哪還有能力反抗巫祺然。”曾經是個大胖子的太微法王陰沉沉道,“今日是最后一次在這里相聚,以后咱們各修各法,別再說什么逆塵教的往事了。”
當年為保命叛入婆海剎時,五人皆服用婆海剎的蠱云毒,還是那種半年需要服用一次解藥的,否則就必死無疑,最終將會直接化成一灘毒水。因這些年寢食難安,太微已從一個大胖子變成了一個瘦子,即便吃了不少助長修為的丹藥,修為卻只堪堪從元嬰中期到后期。
如今在婆海剎雖然地位不及當年,但好歹看在修為的份上,婆海剎教眾就算瞧不起他們,卻也不敢方面和他們較真,也就是背地里嘲笑他們沒一點骨氣。
可魔修要什么骨氣,也就是他們曾在逆塵教有點身份,實在無法接受當下的事實,才保持“混吃等死”的狀態,否則在婆海剎早就混得風生水起了,哪輪得到別人給他們眼色。
這些不忿也就罷了,最讓人無法理解的是,巫祺然新提拔的護法池醉,不過四十歲都不到,竟然就達到了別人數百年都可能無法到達的境界。而他們這些百歲的老怪物,還要對一個年紀輕輕的人畢恭畢敬,怎么想都讓他們羨慕嫉妒恨。
其他人臉色都不好,他們并非有多崇敬閻攸寧,最不能接受的還不是閻攸寧不聲不響帶走了珍寶閣所有寶物。
他們現在雖然投誠,但婆海剎根本沒人當他們是自己人,他們用邪魔外道的辦法修行更進展不大,但要是珍寶閣還在,用上那些天材地寶,他們的修為絕不僅此。
只要一想到閻攸寧用著易容丹,在外面恣意逍遙,他們就覺得憋屈得很。
北落師臉色鐵青,一錘定音道:“好,就此之后我們各修各法,反正魔僧行苦也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就算今后真的見到他,也別給好臉色。”
眾人紛紛應和,回到婆海剎時,恰好碰上總是嘲諷他們不知羞恥無能投敵的穆曉霜。然而,平日里見到他們鼻孔朝天的少女,今日只瞧了他們一眼,隨后指了指他們,和身邊的護衛像是介紹起來,言語里依舊帶著譏諷。
聽得他們牙癢癢,但沒人敢真出手教訓穆曉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