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和魔教的人相處久了,亦染上了那種得不到便誓不罷休的風氣。池醉不想再坐以待斃,竟然生出了想去抓住的心思。
曾經的池醉有多循規蹈矩,重生后便有多偭規越矩,這都覬覦起自己的師父了。
但這次沒有逃避,只有放手一搏的勇氣。
池醉徹底明白自己是真的傾慕閻攸寧的事實,左不過失敗后又獨自一人。
雖是如此,池醉卻也沒想好應該如何做。思量許久,等反應過來時閻攸寧已經走至跟前,一把攬過他的肩頭。
因為靠得極近,池醉心態不穩,腳下一個踉蹌,好在及時穩住才不至于更加狼狽:“師父?”
“欲速則不達,既然此次順利突破第三層,便休息些時日吧。”閻攸寧拍了拍池醉的肩膀,兩人扭頭四目相對,松馳自池醉的身體傳達過來,一點輕松從琥珀色的眼里擴散開來,本就恢復氣色的臉龐容光煥發,格外招人,閻攸寧嘴角笑意加深道:“巫祺然即將出關,為師先帶你見幾個人。”
兩人倒是都不擔心巫祺然渡劫成功后的境界問題。
池醉沒問見誰,乖乖跟隨閻攸寧來到一個荒涼隱蔽的洞口,閻攸寧施了個法訣后才展露這里的別有洞天。
并非什么山洞,卻是一棵需要兩人才能環抱的粗壯大樹,閻攸寧又施了一個法訣,姿態隨意,幾乎就是眨眼間,法訣便打在粗壯的樹干上,一陣漣漪緩緩出現,閻攸寧拉了池醉的手腕朝著樹干走去。
樹干內別有洞天,是一間密室。
應是連接了另一個地方的密室,室內幽暗,只有一根燭火照耀著四周,五個人影也從角落里邁步而出。
池醉看著這些熟悉的面孔,并無多少意外。
五道聲音擲地有聲,滿是敬畏道:“拜見尊上。”頓了頓,他們很小幅度地看了彼此一眼,像是確定了共同想法,立即齊聲喊道:“池護法大駕光臨,蓬蓽生輝。”
尊上帶著池醉來到此地,不就是默認了池醉是他的人。
還別說,影影綽綽的昏黃燭火映照下兩人并肩而立。一人顏色似桃花,鮮活且灼灼其華;一人顏色似美玉,透著冷度的剔透而璀璨。
全然不同的兩種氣質的人站在一起,卻出乎意料的合適,仿佛他們本就該站在一處,令人挪不開目光。
池醉長得俊,這份出色的外貌確實很惑人。
這下五人更確定池醉尊主夫人的身份了。
但他們可不敢直接喊出來,畢竟尊上還沒正式承認,以后或許還要換人呢。
“尊上,后天便是約定的一月之期,目前有一百多人有意自婆海剎叛變到逆塵教。另有無門無派的魔修五百多人,皆是這段時間聞訊前來婆海剎的。”太微稟報道。
其余四人也都稟告屬于自己的部分。
他們早已暗中讓人組織起這些想要加入的人,只等著后天搓搓婆海剎的銳氣。想是這么想沒錯,但逆塵教如果想要重現舊日風光,這數百人不過杯水車薪,何況這二十多年來,婆海剎廣納魔修,逆塵教在人數上怎么都不可能占優勢。
有閻攸寧的實力擺在眼前,他們對此并不著急,更多的是又氣又怒。
這一個月里,他們在外召集魔修,可是煞費苦心。然而,見得最多的不是因魔僧行苦歸來的畏懼,而是對逆塵教卷土重來的半信半疑。
就算魔僧修為是修界最高又如何,洗劫自家門派的珍寶閣一事早已讓其威信掃地,如今婆海剎又是魔教第一,大多數魔修不嫌事大,都認為魔僧這次莫不是又想鬧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