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哼哼唧唧地說:“晚上累到了呀,我再、再充會兒電。”
齊言洲垂眼瞥到她泛紅的耳朵尖尖,眼里帶了幾分玩味,卻也沒戳穿她。
只是沒過一會兒,他腰上搭著的手開始漸漸不安分。
“……?”掌心熱意,還隔著衣料游走起來。
腰線肌肉不自覺地繃緊。
“怎么?”齊言洲氣息有些浮,開口的話卻像調笑,慢條斯理地問她,“仗著我不能把你怎么樣,對哥哥耍流氓呢?”
“……”秦卿頓住,沒想到自己開起小差來,這么意識流。
她就是摟久了覺得這男人腰線的輪廓怎么那么優越,下意識想探索一下肌肉線條的走向……而已。
但她可以承認嗎?當然不行。她現在可是“清純失憶少女”人設。
于是頂著亂糟糟的額發,艱難地從他懷里抬頭。水汽迷蒙的狐貍眼眨了眨,一臉無辜地同他說:“不是充電么,盲摸一下usb接口在哪里呀。”
“……”齊言洲無言,喉間卻無端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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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里的人員走崗和正式調動都在四季度,新的周一,還是熟悉的幾張面孔。
讓秦卿沒料到的是,早間大會上,張副總編大肆表揚了她一番。
說她人和學歷一樣漂亮,業務能力和人脈一樣寬廣……
秦卿眼皮一跳。
上回去鳴沙島的采訪算是給了一棍,今早又拋出一顆棗。
這棗還是嘴皮子滾一滾,毫無實質的花架子。
對這種已經算擺到明面上的拉攏,她裝傻呵呵帶過。
開完會出來,秦卿更是被樓上錄制組的一位男同事截住。
說等她有空,一定得請她大餐。
錢老那期的錄播視頻,在線點擊量和話題度都創了三季度新高,他們整個組年終獎不愁了。
秦卿笑著和他寒暄了幾句,回了工位。
范棠和陳奕辰又被支出去外采,小組里就她一個人。
“起點高,就是不一樣啊。”斜側里,悠悠插進一道檸檬味十足,明夸暗諷的女聲。
秦卿懶洋洋地抬了下睫毛。
也不是太明白,是什么給了她有恃無恐的錯覺。就靠那位還沒上位的張副總編?
干脆支著下頜看向蔣施雨。
盯著她看了兩秒,秦卿突然彎起唇角點點頭:“是的呀。”
“比如你不擇手段千方百計都想開拓的門路,”明明笑得明艷,秦卿眼尾彎出的弧度卻透著“啊我就是在假笑啊你咬我啊”的挑釁,“我不費工夫就能用,這種感覺真的很不一樣哦。”
“……”蔣施雨咬牙,臉色青白交替了好一陣,又無從反駁。
秦卿挑了下眼梢,輕嗤一聲:“可以用我為什么不用?我又不要裝假清高。”
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腳,蔣施雨呼吸發重。
視線在秦卿臉上掃了一圈,突然釋然一樣,又笑得云淡風輕起來。
周圍沒人,她聲音卻壓得極低,那表情和說出來的話仿佛兩個人:“家世再好,長得再漂亮,還不是商業聯姻沒感情。”
“哈?!你在說什么夢話?”秦卿覺得更好笑了,“你趴我家床底下看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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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那么說出去了,秦卿一整天卻沒覺得多舒服。
如果是之前,她還能堅定認為自己想得沒錯。但那天晚上的“夢”,又像隱形的蛛絲,始終輕輕提著心臟。
下午,齊言洲打電話來說晚上接她,心情才好一點。
“那你還是去那家甜品店的臨時車位等我吧,要是我下來得晚,你幫我買一盒蛋撻,要鳳梨的,是他們公眾號今天推送的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