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相剛回到府里,見蘇燁進來,露出笑容,“京城這一天亂透了。”
“是,所以早了一點趕回來。”蘇燁給父親見了禮,“點了陳江徹查越獄的事?陳江現在查的怎么樣了……”
蘇燁的話還沒問完,外面響起小廝有些急促的稟報聲,“相爺,大爺,有個小廝,說是益郡王府上的,說是王爺出事了,要立刻請見大爺。”
蘇相和蘇燁都嚇了一跳,急命叫進來。
蘇燁幾步出了上房,小廝已經被帶進來了,那小廝二十多將近三十歲年紀,已經不算小廝了,只是一身小廝打扮。
那小廝離蘇燁四五步,拱了拱手,“在下受人之托,過來傳幾句話,益郡王被人騙去婆臺山上,今天夜里的婆臺山……”
那小廝干笑幾聲,“這笑也是那人笑的,吳三和他那幫兄弟已經逃進婆臺山了,聽說吳三的兄弟吳七還請了一幫兄弟過來助陣,也已經到婆臺山了,上百號人,就這些,在下話傳到,告辭!”
小廝轉身要走,蘇燁上前一步,“壯士留步,請問……”
“你問什么,我都不知道。至于你信不信,這我不管。”小廝說著話,腳下沒停,往外走的極快。
蘇燁還想再追,卻被父親一把拉住,“不用追了。”蘇相說著,給旁邊侍立的長隨使了個眼色,長隨會意,跟了上去。
“來人,去二爺府上問問,二爺回去沒有,如果沒回去,去哪兒了,什么時候走的,跟誰走的,打聽清楚!快!”蘇燁急急的吩咐小廝。
“這一天,李文嵐有什么異樣沒有?”蘇相的臉和兒子一樣白,兩個人都站在上房門外,誰也沒想到要進去,也不想進去。
“他是個一無所知的,就是李五,都是一無所知。從前秦王府跟李家親近,我一直以為是因為秦王看上了李家兄弟的才干和才情,后來又以為是小時候的情份,這幾天和李六聊的多了,才知道,他們兄妹幾個,那位王妃才是真正的自小不凡,李六說,從小到大,他們兄弟都是聽她調度,就是他們兄弟,還有他那個姐姐的親事,也都是這個最小的妹妹看中了,點了頭的。”
蘇燁話說的很快,蘇相呆了一瞬,突然道:“李家兄弟就算不是經天緯地的大才,也是難得的才干心機俱全,怎么跟你說到了連親事都是妹妹點頭這樣的事?”
蘇燁不知道想到什么,臉色微白,“我當時以為,咱們跟秦王府算是站到了一起,李家兄弟一是態度自然不同,二來,大約也想讓咱們別小瞧了那位王妃,現在……”
蘇相看著兒了,蘇燁看著父親,父子兩人直直的看著對方,片刻,蘇燁錯開目光,往后退了半步,強笑道:“阿爹別亂想,這怎么可能……”
“先進屋。”蘇相一把掀起簾子,進了屋突然又退出來,一把將蘇燁拉進屋。
出去盯著那個老小廝的長隨回來的極快,垂手稟報:“回相爺,大爺,那人徑直去了離咱們不遠的一家腳夫行,腳夫行門口已經有一隊北上的商隊等著了,他一到就啟程了,說是都是鮮物,要日夜兼程的。小的已經叫人再跟一跟了。”
長隨剛剛稟報完,去二皇子府上打聽的小廝也回來了。
“相爺,大爺,二爺酉正前后回到府門口,剛下了馬要進府,有個小廝騎著馬沖過來,因為就在府門口,那小廝說話聲音又清脆響亮,門房們都聽的清清楚楚。說是那小廝說是剛挑上來在大爺身邊侍候的……”
“什么?”蘇燁失聲驚叫,他身邊哪有新挑上來的小廝?
“你接著說!”蘇相也有點兒急眼了,一把拉過兒子,點著小廝吼道。
“是,那小廝說,他剛挑到大爺身邊侍候,不懂規矩……”小廝將門房們繪聲繪色,幾乎沒漏什么話的一大段描述說了,“……幾個門房說,二爺就跟那小廝,往南熏門出去,走了。”
蘇燁眼前一陣接一陣發花,“這般肆無忌憚,這是把二爺當成死人了。”
蘇相臉色青白,這樣肆無忌憚,不但把二爺當成了死人,連他們蘇家,也是當成了死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