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打,是老賊賴以成名的絕技,如今赫連燕想來橫插一手,他怒了。
二人開始爭執。
半晌,才覺得周圍很安靜。
回身一看,眾人束手而立。
老板就站在不遠處,冷冷的看著二人。
老賊一個哆嗦,行禮,“小人請罪。”
赫連燕行禮,卻覺得自己沒錯。
楊玄緩緩走過來。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爭執來爭執去,旁若無人。”楊玄負手踱步,“權力誘人,這我知曉,為了權力殺親人的例子也屢見不鮮。可我希望自己的麾下心中有一條底線。”
他指指赫連燕,“這條底線便是,敬畏”
眾人低頭。
俘虜就在另一邊,此刻聽著楊玄訓斥麾下,不禁一種荒謬感油然而生。
這一戰,不是你們勝了嗎
怎地還呵斥上了。
“要敬畏權力,還得敬畏情義。昨日還在一起喝酒,言笑晏晏的同伴,轉瞬就成了對手,有趣”
楊玄拍拍老賊的肩膀,老賊有些心慌,“沒趣”
“沒趣,是啊沒趣”楊玄走到了赫連燕的身前,“就一個拷打俘虜的活,爭來爭去,爭什么嗯”
赫連燕抬頭,“這是我錦衣衛之事。”
“什么事,也得好好說話,氣勢洶洶,這是想干啥想為了一個權力廝殺放肆”
楊玄突然變色,眾人趕緊請罪。
“赫連燕。”
赫連燕跪下,“在。”
“跋扈,責打十棍”
老賊心中一震,想開口勸,可一開口卻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
姜鶴兒過來,沖著眾人瞪眼,“要看著還是怎地”
赫連燕是老板的禁臠,棍責需要脫掉下裳,誰敢看
一群人散去。
晚些,赫連燕一瘸一拐的被姜鶴兒扶著進了房間。
楊玄在問話。
蕭衍很光棍的道“豎桿子還是筑京觀,老夫都受著。”
“是條漢子,近些年少見,我很是歡喜。”
楊玄看著有些見獵心喜的意思,“老二。”
“在”
楊玄麾下,最不愛爭權奪利的便是王老二,唯一能進楊家后院的男人也是王老二。
所以,外界都說,楊玄的第一心腹便是此人。可惜此人憨傻了些,否則,此刻少說也得是個司馬什么的。
“把他弄屋子里去,蒙上眼睛,手上脈搏那里開個口子,我想看看一個人渾身上下有多少血。”
“好”
王老二拎著蕭衍進去,韓紀過來,“郎君這是什么刑罰”
“心理戰。”
楊玄拍拍手,沖著裴儉招手。
“副使”
還是副使,而不是郎君楊玄微微蹙眉,“把那些敵軍尸骸收集起來,就弄在大營外面,一人一根桿子。”
“是。”
裴儉去了。
韓紀站在楊玄的身后,輕聲道“此人尚未歸心。”
“我本有些不滿,可轉念一想,我不是那等虎軀一震,便能令人納頭就拜的人。當初你老韓見到我,也沒有那等心服口服的感覺吧”
楊玄只是想想就釋然了。
韓紀笑了笑,“主公英姿勃發,老夫當初一見,便覺得非比尋常。”
“馬屁我受了,不過,這話,我不信”
馬屁受了,下屬也就安心了。
隨即楊玄視察了燒荒后的現場。
大型縱火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