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也不行,因為這一次,他用你來威脅我。”
方慧的手一頓,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宋年夕毫不客氣的看回去,“我要是答應他的要求,你的好日子還能繼續下去;如果我不應該,那么你就得滾蛋。親愛的媽媽,你說我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呢?”
“媽媽”這兩個字叫出來,方慧的身體狠狠的顫了下,佛珠一下子掉落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沉響。
宋年夕恍若未見,但是停在胸口的痛意,卻像開閘的洪水,麻木的奔向四肢。
快二十年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叫出這個稱呼,但她心里知道,這聲稱呼其實沒有半分感情在里面。
之所以叫出來,就是為了讓方慧做選擇。
如果她說:女兒,你別委屈自己。
那么她二話不說,就帶她離開這金絲籠一樣的鬼地方,再苦再累都養著她。
如果她說你還是答應了吧,那么……
宋爪兒苦澀一笑。
那么她和她這輩子也不用再說什么母女情份,就當是個陌路吧。
出乎意料的是,方慧既沒有說答應,也沒有說不答應,而是問:“他,給了你幾天的時間?”
宋年夕一聽這話,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
雖然方慧和盛志國是半路夫妻,但不得不說,方慧對她前夫的手段是真正的了解。
“三天。我好好想想,你也好好想想。”
說完,她面無表情的離開。
方慧幽幽嘆出口氣,把佛珠從床上撿起來,手指撥弄著。
越撥越快!
……
宋年夕回到家里,身體像是跑了一千五百米一樣,兩條腿沉得都邁不出步。
累!
放水,熱熱的泡了個澡,這股累才算緩過來,正要上床,突然手機響。
“宋年夕,是我。”
“什么事,赫瑞文?”
“提醒你一下,明天是七天的最后一天,我已經把所有的預約都推掉了。”
宋年夕眼色閃過意外,她早已經把這事忘得一干二凈。
“宋年夕,你不會已經忘了吧。”
宋年夕痛苦的撫了撫額頭,口是心非道:“沒有,我明天正打算過來。”
“不見不散。”
赫瑞文扔這四個字后,掛了電話,宋年夕原本已經解了乏,這會又泛到了四肢。
又一次,被人逼到了絕境上!
……
翌日。
宋年夕依舊是白t恤,牛仔褲出現在診室里。
“宋小姐,赫醫生已經在里面了,您請。”
“謝謝!”
推門進去,宋年夕只覺得眼前一暗,原本明亮寬敞的房間被厚重的窗簾遮住了光線。
昏暗無比。
赫瑞文抬了抬手,示意她把門關上。
宋年夕關上門,目光瞥過窗簾,玩笑道:“開門就見山啊,能不能讓我先緩緩?”赫瑞文從椅子上站起來,徑自推開另一扇門,“你已經緩了很多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