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澤宇深邃的眼眶里,透著不同尋常的赤紅,冷汗卻從額頭慢慢滴下來。
宋年初!
宋年初!
他死死的咬著牙關,一遍又一遍在心底呼喚這個名字。
隱在夜色里的臉上,有絲絲恨意。
而陸續,則一動不動窩在沙發里,目光看著桌上那杯一口沒有喝的酒。
剛剛從盛澤宇的眼睛里,看到了勉強維持鎮定下的一抹慌亂。
他在慌亂什么?
當年那場車禍到底是怎么發生的?
背后有什么東西讓宋年夕時隔十二年,都走不出來?讓盛澤宇至今都不愿意回憶?
陸續直起身體,把杯子里的酒一干二凈,大步走向夜色。
總有一天,他要把事情背后的真相,給挖出來。
……
清晨。
宋年夕醒來,坐在被窩里怔怔發呆。
昨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
夢里,那個男人走到床邊,很深情地看著她,低喚她的名字,親吻她的唇角。
可惜,夢都是反的。
宋年夕穿好衣服,把被單鋪平,被子疊起來。
走出房間,豐盛的早餐已經擺在桌上。
“宋年夕,刷牙洗臉吃早飯,一會赫瑞文送你回去,我就不陪你了,得去醫院上班了。”
“你昨天睡這里了?”宋年夕驚訝。
“嗯,懶得動了,湊合一晚上,反正這窩比我的窩好。”
赫瑞文端著牛奶走出來,“宋年夕快點吃,我今天上午有病人,時間不多。”
“噢!”
宋年夕應了一聲,走去衛生間洗漱,心里卻有點狐疑,咱天他還很不放心自己一個人住回去,今天怎么就放心了?
吃完早飯,陳加樂開車先走。
宋年夕把自己的東西收拾收拾,坐進了赫瑞文的車里。
因為是早高峰,車子開了整整一個小時才到公寓門口。
“宋年夕,我不送你上去了,有什么事情,打電話給我。”赫瑞文從車窗里探出半個頭。
“嗯。”
宋年夕想了想,又道:“家里的安眠藥不多了,你再幫我配一點吧。”
赫瑞文深目看了她一眼,“行,回頭給你送來,拜拜!”
車子駛離小區,他拿出手機撥電話。
“喂?”
“……”
“我已經把她送到小區門口,目前看,一切很正常。”
“……”
“好,先掛了。”
……
宋年夕走到小區,巡邏的保安沖她笑笑。
“宋醫生,你回來了?”
“嗯。”宋年夕微笑著答了一句,坐進電梯,笑容卻塌了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