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淵的腦海里頓時蹦出一句話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這話是陳清焰寫在紙上與陳家的彩禮一并送進謝府。
謝玉湄拿著紙趾高氣揚地走進青草堂,用無比幸福的口氣向她炫耀,“謝玉淵,清焰的眼里,只有我一個人。”
時過境遷,這話竟然拐了個彎,對向了她
謝玉淵嘴角微不可察的浮上冷笑“陳少爺,齊大非偶,我不愿意。”
“為什么”陳清焰大吃一驚。
“我說過了,齊大非偶。”
“謝玉淵”
陳清焰急急的喚了一聲,“倘若是因為高家的事,我不介意的。”
“并非是因為高家的事,陳清焰,你聽明白了,我不喜歡你”
黑亮的眸子在陽光下,熠熠閃光,白瓷一般的面龐似有一層光暈染著,朦朦朧朧的瞧不分明。
陳清焰卻清楚的從她臉上看出了薄情又冷淡。
“為什么,我哪里不好”
謝玉淵疏離一眼,目光從他身上掠過,“陳少爺,你哪里都好,偏入不了我的眼。”
人摔倒了,總得長點記性,若在同一個地方再摔一次,那便是愚不可及。
陳清焰一張俊臉陡然變色,下意識的問道“那誰能入你的眼”
凜冽的寒意自周身而出,謝玉淵冷冷道“這就不勞煩陳少爺操心了,告辭”
她要走了
她看不上他
陳清焰的心口像是被塞了一把冰渣子,又冷
又痛,大熱的天,只覺得渾身涼透了。
謝玉淵看著他慘白的臉色,欠了欠身,連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想說,轉身離開。
“謝玉淵,你給我站住”
謝玉淵頓足,回首,“陳少爺還有什么吩咐嗎”
“那天,那天”
陳清焰飛快的眨了下眼睛,眼里的迷惑驀地散了“在拱橋下,你是哄我的你說相信我的話,也是哄我的”
謝玉淵在口干舌燥中微微定了定神,“陳少爺,那日的話,是真話;今日的話,也是真話。”
“謝玉淵,你就,你就”
“你就真的不怕我把事情給說出去嗎”謝玉淵替他把話說了出來。
陳清焰頓時惱羞成怒,“沒錯。”
“說吧,我不怕”
謝玉淵嘴角帶出一個多余的清淺笑意。
肩上的重擔卸得干干凈凈,這會,她是真不怕了。即使陳清焰有這個精力去查,以李錦夜的本事,也絕不會讓他查出什么。
陳清焰一愣,他從來沒有想到不過短短數日,謝玉淵竟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心劇烈的鼓噪起來。
“謝玉淵,你”
謝玉淵沖他俏皮的笑了笑,扭頭便走。
陳清焰氣得連唇都白了,咬牙切齒的從嘴里迸出一句“你可真他娘的混蛋”
“站住”
一聲嬌叱在耳邊響起,謝玉淵臉上的俏笑還沒來得及收,謝玉湄已經氣沖沖的沖了過來,話問得很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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