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一驚,“老爺不會是真想”
“你不懂。如今朝中平王和福王斗得厲害,暗中都想拉攏我,我這個身份”周啟恒嘆了口氣,“幫哪個都不妥。”
“老爺是怕秋后算帳,還是說那兩個都沒那個命數”
周啟恒立刻狠狠的瞪了發妻一眼,“這話也是你能混說的。”
“說說又如何,反正在自個家里,誰能聽見
”余氏說罷,咳嗽了幾聲。
周啟恒素來對發妻敬重,遂壓低了聲道“現在一切都不好說。只是這安王絕無可能登上大位,一個閑散王爺倒是跑不掉的。”
余氏正要反駁,卻聽男人又道“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年歲大了,再過幾年就滿六十,我還能再侍奉幾年總得為咱們周家尋條后路啊”
余氏一聽,咳嗽得更厲害了。
這時,外頭突然傳來了聲音,“老爺。”
周啟恒正要爬上床,一聽這聲音不得不披衣裳走出來,“何事”
侍衛一邊行禮,一邊回話道“老爺,安王剛剛去了白大將軍府。”
“噢--”
周啟恒目光深了幾寸,堂堂王爺能放下架子倘若不是他出身的問題,這李錦夜日后定非池中之物啊
京城的第一場雪后,京城發生了兩件大事。
這頭一樁便是有人彈劾安王李錦夜,這彈劾的罪名很有意思,只有四個字居心叵測。
奏折到了老皇帝手里,老皇帝下了朝后把寵臣周啟恒叫進御書房嘀哩咕嚕一通,第二天就把奏折往御史臺大夫徐景誠的臉上砸。
我兒子就因為外祖家是北狄蒲類,所以但凡有些風吹草動,你們就把罪名往他身上按,像話嗎
堂堂皇子,被你們搜了院子不說,嚇得深更半夜連宵禁都不顧了,往白方朔府里去請罪,還不夠
你們還要他怎樣
老皇帝一想到這小兒子沒幾年好活,偏還有人往他身上潑臟水,索性命人把徐景誠的官帽官服給扒了,罷官。
末了,目光幽幽落在大兒子李錦安身上。
那一眼,看得李錦安后背發涼。
這第二樁事,是禮部尚書一職空缺,吏部上奏章稱請皇上裁奪人選。
老皇帝扣著吏部的奏章不發,只在上朝的時
候對著一身朝服的安王笑瞇瞇道一句“十六啊,禮部關乎朝廷顏面,你可要多用幾分心啊”
這話一說,文武百官心中明鏡兒似的。
老皇帝這是把整個禮部都交給了安王,即便以后有了尚書人選,恐怕也只是擺擺空架子。
再聯想到前些天安王和周家小姐一同去延古寺上香眾人看安王的眼神,起了實質性的變化。
當天下了早朝,便有位文官蹭到了安王身邊,厚著臉皮說要請王爺吃飯。
安王淡淡一笑,婉拒。
也就在這日,原本從早上敞到晚上的安王府的大門,莫名其妙的大白天就關上了,很多送禮的都吃了閉門羹。
這事傳到老皇帝耳中,當著周啟恒的面兒,他嘆了一句“是個知道分寸的。”
數日后,有延古寺后山的百姓砍柴,發現半山腰的一個洞口有成串的帶血腳印,還有半截野獸咬斷的人骨殘腿。
想著前日官兵搜山,那百姓立刻報了官。
齊進得到消息,領著人在山洞周圍四處察看,又找到了幾根斷骨,拼拼湊湊后,確定正是那賊人的尸首,快馬加鞭入宮匯報。
翌日,宮里賜給白老將軍兩個菜,還是李公公親自送來的,老將軍百感交急,帶著兒孫開了白家的祠堂,把菜都供奉起來。
至此,白方朔遇刺一事,算是里里外外都有了交待。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