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見他和周紫鈺撇干凈
堂堂王爺深更半夜跑到人家靈堂,為的是好玩啊,沒見過死人,跑過去湊熱鬧
哎--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眼珠子長在眼睛里,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老子八百年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不想說罷了
算了,算了,和你這個白癡也是講不明白的,你不懂我們和那丫頭的情誼
張虛懷捏著酒盅一飲而盡,無人察覺他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消了下去。
蘇長衫看看張虛懷,又看看李錦夜,目光在兩個之間游離了幾圈后,一字一句道“暮之,你到底什么個意思,直說吧,別繞彎了”
“我沒有別的意思”
李錦夜走到桌前,倒滿酒,一飲而盡,聲音再次低沉了下去,“高玉淵無論如何,都不能去和親。來人,去請寒先生。”
夜深。
玉淵睡不著,索性披衣而起,將窗戶往起一支,涼風撲面,樹影沙沙。
外頭羅媽媽聽到動靜,掀簾進來,將衣服輕輕披在小姐身上,“雖說初夏了,夜里還是涼,小姐當心身體。”
玉淵扭頭,嘆道“從前在孫家莊,總覺得日子過得慢,恨不得一口氣長大才好,如今卻覺得日子一日快似一日,端午一過,就到中秋了”
羅媽媽聽得心驚,轉身倒了杯溫茶遞過去“小姐別想那么多,就算和親,左右還有兩年的孝呢,奴婢就不信想不出法子來。”
玉淵臉色幾不可查地一黯,隨即似是若無其事一般,啜了口茶水,道“媽媽去睡吧”
羅媽媽心里嘆了口氣,哪里還睡得著啊,不過是睜著兩只眼睛躺著罷了。
玉淵聽她腳步離開,強撐的臉塌了下來。
總想著自己身上有重孝,和親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會落在她頭上,哪里知道世事無常,轉眼她就被推至風口浪尖,進退不得。
他的那些話,是隨口說說的嗎
如果不是,會有什么應對的法子
好好的,匈奴人為什么會求娶自己呢
玉淵心中煩躁,扭頭“噗”一聲吹滅燭火,正要掀被上床,手突然頓住。
不對
應該和那個赫連戰有關
他到底是誰
此刻,匈奴驛站里。
赫連沛皮笑肉不笑道“戰兒,舍棄兩個城池,換一個高玉淵,這買賣咱們是不是虧大了”
赫連戰皺起眉頭,冷冷看了他一眼,“虧不虧的,本單于心里有數,你照著我的話去做就行。”
赫連沛雖然也姓赫連,也的的確確是長輩。但在新任的單于面前,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這小子十歲開始,就跟著他那個爹殺人,一把破風刀喂血無數,十五歲,匈奴王庭再無敵手。
倘若只是個武夫倒也罷,偏偏他的腦袋出奇的好使,活生生的像極他的那個娘。
赫連戰的娘就是漢人,四詩五經,孫子兵法樣樣會講,老單于如果不是靠著這個娘們,也不可能從這么多姓赫連的人當中脫穎而出。
匈奴人,不信天,不信命,就信手里的這把刀。誰的刀狠,誰就能坐上王位。
其實三年前,老單于就把所有王庭的事情交給兒子,用中原人的話來說,他不過是個門面,真正當家作主的人,還得是這一位
赫連沛退出去,心腹侍衛吉薩走進來,腰間
配一把沉甸甸的大刀。
“單于,那老鬼又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