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宏感覺自己的頭很重。
他真的沒有喝過這么多的酒。
身為范陽郡太守,平時喝酒的時候,雖然有很多人給他敬酒,但是真的沒有人敢給他灌酒。
陳宏最多一次,也不過就是喝了一壇千里香。
在這之前,他唯一喝醉的一次,就是二十年前,他大婚的時候。
不過當時娶的女人,并不是陳烈的母親。
肚子里翻江倒海,剛剛吃下的那些羊肉,似乎都變成了一只只小羊,在他肚子里跳著,羊角頂著他的胃,想要從他的嘴里跳出來。
陳宏現在很難受。
但是看著同樣大著舌頭,話也說不清楚的郭嘉,他使勁的掐著自己的大腿,讓自己保持清醒。
他一定要將郭嘉喝倒。
不管是司馬懿和陳烈背后做的事情,還是關于阿蓮的事情,陳宏都不想郭嘉來插手。
即使那三百山賊,什么事情都沒做,就被剿滅了。
即使當時公孫瓚沒有讓鄒丹趁機帶走五千人。
聯絡山賊本身就是一件大罪,何況還是鼓動了三百山賊。
以及他們已經嚴重干擾了趙徽的計劃。
如今更是讓公孫瓚給逃走了。
陳宏也是范陽郡的老太守了。
早在公孫瓚的時代,他就是范陽郡太守。
原本和公孫瓚的關系還算不錯。
但是今天如果要他去幫助公孫瓚,對付趙徽,他是絕對不會愿意這樣做的。
可是兒子做的事情,他這個做父親的,逃脫不了,不想被懲罰,他只能幫助陳烈把這事情隱瞞過去。
不僅是幫助自己的兒子,也是在幫助他自己,在保住他自己的前途。
當了十年太守了,雖然不認為自己還有更進一步的空間。
可是陳宏也舍得不太守這個職位,他想再當十年、二十年。
整個范陽郡,所有人都要聽命于他,這種感覺真的太好了。
對于權利的渴望,特別是已經品嘗過權利滋味的人,真的很難放下。
他們只會將權利更緊的握在自己的手里,禁止任何人從自己手里搶走。
陳宏沒有太大的野心,范陽郡太守這個職位,已經可以滿足他對權利的渴望。
對于更上一層的州牧……
他的頭腦還很清醒,那不是他能夠窺伺的位子。
他只要安安穩穩的待在太守的位置就可以了。
舉起手中的酒杯,只是酒杯中的美酒,因為手臂的晃動,灑了一點出來。
“喝!”
陳宏已經無法多說其他話了。
張固看著很是擔憂。
他在這里陪酒,卻沒能為陳宏擋酒,他害怕明天陳宏酒醒后,會來找他算賬。
如果他現在是范陽郡的都尉,他倒不用太擔心。
可是他只是郡丞,他的一切都需要聽從陳宏的命令。
如果陳宏要給他穿小鞋子,張固以后的日子可不好過。
他只是出自一個小家族,不管是自己的職位,還是家族的勢力,都比不上陳宏。
這些年,他能夠的這么如意,他對陳宏的溜須拍馬可是少不了,逢年過節還要給陳宏孝敬一點。
陳宏想要拿掉張固這個郡丞,還是很有難度。
但是要刁難張固,真的很簡單。
張固幾次想要替陳宏喝,但是都被郭嘉給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