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立刻蔫了,畢竟冰鞋他們寢室除了申屠川人手一雙,還是逃課時玩的東西,平時就往洗手間一丟。
班主任環顧一周,目光掃過季聽和申屠川時頓了一下,季聽立刻乖乖帶申屠川坐下,一臉的好學生樣兒。
班主任目光移開,撐著身體冷聲道:“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以后不要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誣陷同學,你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學習,不要被無關的事分散太多注意力……”
班主任又說了些什么,但季聽一句也沒聽進去,而是在本子上寫下一句:以后如果有人再這么誣陷你,你就告訴我,我們立刻進入反誣陷模式。
申屠川乖乖的笑了笑:怎么反誣陷?
……她剛才的表現難道不就是教材嗎?這孩子如果不是單純太過,也不至于最后一黑化就偏激成殺人兇手。
季聽嘆了聲氣,在紙上刷刷的寫:他潑你臟水,你就把臟水潑回去,總之一定要理直氣壯懂嗎?當然了,動口不動手,不管什么時候,動手都是不可取的,暴力是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事。
她特意強調不要動手,就是為了把這個觀念植入他的心里,如果他最終還是走到了要為女主出氣那一步,她希望他是用更溫和的方式,而不是上去就拎刀。
申屠川定定的看著她寫在紙上的話,半晌回應:你很討厭暴力嗎?
季聽立刻點了點頭,正當她要更進一步教育時,就看他一字一句的寫道:可是你就很暴力。
“……”這熊孩子,沒法聊了。
申屠川唇角上揚一瞬,端正坐好開始認真聽課,季聽不好再打擾他,也跟著乖乖學習起來。有上個世界做家教的基礎,這些課對于季聽來說并不難,就是干坐四十五分鐘對她來說還挺困難的。
一節課結束,她按了按鼻梁,一扭頭就對上了申屠川藏在鏡片下擔憂的眼睛。她心頭一動:“怎么了?”
“你是不是聽不懂?”申屠川說完,小心道,“我可以教你。”
在他眼里,季聽長得實在不像是學習好的模樣。
季聽失笑,本來是想拒絕的,但看到他謹慎的眼神,當即欣然同意:“那就拜托你了。”
申屠川沒有被拒絕,當即松了一口氣,將還沒合上的書本放到兩人中間,聲音溫軟的問:“你哪里不懂。”
“哪里都不懂,小老師你多幫幫我吧。”季聽慵懶的趴在桌子上,瞇起眼睛看向他的臉。
申屠川頓了一下,臉頰微微泛紅:“別鬧,我從頭給你講。”
“好嘞。”季聽稍微認真了點,安靜的聽著他給自己講課,偶爾還會問一兩個問題,證明自己有認真聽。
一個課間的時間,他把剛才四十五分鐘的內容濃縮了一遍,但講得淺顯易懂,季聽就算真的不會,這會兒也聽懂了。
上課鈴響起時,他端起杯子輕抿一口水,眼睛都比平時亮了一些,季聽神情微動,似乎找到了幫他重拾自信的方式,于是一整天都拉著他給自己講題。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由于那些作惡的人都因為各種事宜無法來到學校,申屠川這一天過得很是平靜,放學鈴一響,他便垂首收拾桌子,等季聽叫他走的時候才一起往外走。
兩個人安靜的走在校園里,申屠川發現是在往男生宿舍走后,頓了一下輕輕抿起唇,欲言又止的看了季聽一眼,但到底什么都沒說。
季聽察覺到旁邊的人心情似乎有點不好,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覺得剛才也沒發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怎么就心情開始不好了?當她認真思索時,兩個人不知不覺的到了男生宿舍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