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服的時候,申屠川一直很安靜,只有一雙眼睛仿佛有鉤子一樣,盯緊了季聽一刻也不放松。季聽幫他套衣服時,手指總是不經意滑過他的皮膚,雖然每次都飛快躲開了,但留在指頭上的觸感卻遲遲沒有消散。
季聽只能靠背歌詞的方式,把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驅逐,等好不容易把衣服給穿上了,又要把扣子一個個系上。季聽低頭系的時候,忍不住抱怨自己為什么不挑一件拉鏈的款。
她從下往上系,到最后一個時,申屠川如之前一樣微微仰頭,她的手指背抵在他的喉結上,他每棟一下,她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怎么,最后一個扣子怎么也系不上了,季聽清晰的感覺到申屠川如有實質的目光,整個人都開始緊張起來,結果越緊張就越系不上,越系不上就越緊張,直接惡性循環起來了。
季聽腦門都冒汗了,半晌終于試探的看向他的眼睛:“我覺得最上面的不系更舒服,你覺得呢?”
“我要系。”申屠川非常堅決。
季聽嘴角抽了一下,果斷決定放棄:“那你自己來。”
她說完就要收回手,結果被申屠川一把握住,強行放在了脖頸處:“誰做的,誰解決。”
“……我剛才也是為了你好,所以才要解你衣服看傷口。”
“哦。”申屠川不為所動。
季聽和他對視許久,最終還是敗下陣來,認命的又開始幫他系,結果半天還是不行。正當她要耐心耗盡、隨時給他扒下來時,申屠川突然開口:“知道你為什么系不上嗎?”
“為什么?”季聽立刻問。
申屠川盯著她的唇:“親我一下,我告訴你。”
“……剛才不是剛親過?”雖然小說世界倆人非常熟了,可現實世界里,他們就是兩個剛認識不到半個小時的陌生人,半個小時親兩次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申屠川微微后仰,放松的倚在輪椅上:“你不想親就算了,繼續幫我系。”
“親親親……”季聽無語的俯身過去,敷衍的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然后就要離開。
然而在她印下這個吻后,申屠川突然扣住了她的后頸,霸道的加深了這個親吻。等到他肯放開她時,她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了。
季聽無言的瞪他。
申屠川適時轉移她的注意力:“現在我要告訴你為什么系不上了,你要聽嗎?”
“要聽!”季聽咬牙,這是她‘做苦力’辛辛苦苦換來的,當然要聽一下。
申屠川掃她一眼,悠然回答:“因為管家把睡衣買回來之后才發現,衣服有微小的瑕疵,就是最上面的扣子扣不住,我從第一次穿完發現這個問題后,就沒有再穿過了。”
季聽:“……”
“好了,你可以去拿酒精棉了。”知道自己再撩撥下去,某人可能真的要炸了,申屠川立刻將話題打住了。
季聽斜了他一眼,繃起臉去茶幾那拉開抽屜,看到里面的醫藥箱后取了出來,一打開就看到里面滿滿當當一箱子藥,大部分都是外文,她看不懂:“這些都是什么藥啊?”
“之前車禍后醫生開的,我不太喜歡吃藥,就全放箱子里了。”申屠川隨口道。
季聽蹙眉看向他:“申屠川先生,你平時一直這么叛逆嗎?”
申屠川看向她,半晌端正了態度:“下次生病,我一定謹遵醫囑。”
“……那你還是別有下次了。”季聽斜他一眼,翻了一遍把酒精棉找出來后,過去捋起他寬松的睡衣袖子,幫他清理后貼了兩個創可貼,算是任務完成了。
傷口一處理完,季聽又不知道該做什么好了,坐在申屠川對面和他大眼瞪小眼,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