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淡淡一笑,說“給消息的那人,那天是喝醉了,才漏了一點消息,晚輩也沒辦法。”
趙老太公明知道這是敷衍的“鬼話”,卻對李中易沒有一點辦法,畢竟,彼此之間的需求都很大。
更重要的是,趙老太公對李中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迫切的想知道,李中易這小子究竟能夠“妖孽”到什么程度
“來人,傳膳。”趙老太公想留下李中易吃午飯,以便更深入的了解他的各種情況。
李中易從榻上站起身,拱著手說“不瞞老太公,晚輩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為免去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早回為上。”
趙老太公略微一想,點點頭說“也好,你且先回獄中,等來日再陪老夫多飲幾杯。”
李中易告辭離開后,一個青衫中年文士從屏風后邊轉了出來,緩步走到趙老太公身旁,面色凝重地說“老太公,此子心機深不可測,若不能為我所用,必殺之”
趙老太公微微一楞,正欲說話,另一名藍衫文士剛剛轉過屏風,他高聲疾呼“不可,萬萬不可。”
“子豪,有何不可”趙老太公瞇起兩眼,盯著藍衫文士。
藍衫文士解釋說“此子雖有奇才,但年不過十八,尚未定性,老太公只須悉心籠絡,將來必能為我趙家所用。”
“哼,閔子豪,此子如此年輕,竟已狡詐至此,若為張業那惡賊所用,我趙家危矣”青衫文士激動地大聲反駁。
趙老太公十分頭疼地看著這兩個他最為倚重的心腹門客,擔心他們又要大吵,趕緊擺著手說“此子所行所為雖大有出格之處,不過,易地而處,老夫也不會徹底相信任何人,必定留有后手,以作牽制。想那李中易,老夫曾受過其父的恩惠,今其求上門來,老夫若出手相助于他,有此淵源,想必對我趙家應是無害。再說,他透露了張業那廝埋下的內奸,一旦其打算與我趙家為敵,嘿嘿,老夫只須將消息暗中放出去,以張業跋扈專橫的性格,豈能饒了他的性命”
經過趙老太公抽絲剝繭的分析,兩個心腹門客一起心悅誠服地說“老太公高見。”
“唉,崇祚讀書成癡,只知作詞。崇韜夸夸其談,極類趙括若有李中易十之一二的本事,老夫何憂之有”趙老太公仰面朝天,長聲嘆息。
兩個心腹門客不由面面相覷,老太公的兩個孫兒,一好文,一喜武。文學天分極高的長孫趙崇祚倒也罷了,預備接掌趙家軍的次孫趙崇韜,卻十分令人擔憂。
趙崇韜對于兵書典籍,那是倒背如流,無人可比。可是,他所轄的驍銳第十軍,練的都是些個花架子表面功夫,戰斗力實在是令人堪憂。
“老太公毋須太過擔心,假以時日,二郎必成大器。”兩個心腹門客畢竟是外人,有道是疏不間親,只能想辦法安慰憂心如焚的趙老太公。
李中易離開趙府后,來到約定的地點找到了王大虎所駕的那輛馬車。
王大虎見了李中易,長吁了口氣,說“老不見你出來,可急死小人了,真擔心你出事。”
李中易心里明白,王大虎是擔心他借機逃跑,當下也不點破,笑瞇瞇地說“趙相公已經答應幫我家出面,找陛下說情。”
“好,好,好,太好了”王大虎搓著手,連聲叫好,他跟著擔了這么大的風險,如果一事無成,那也太不值得了。
馬車駛到大牢附近的時候,李中易已經重新換上獄卒的服飾,王大虎按照事先的約定,獨自下車,去找黃景勝探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