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不接的,都隨你,只要你有這個心,就足夠了。”花蕊夫人忽然吟道,“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虧你想得出來,唉,可把奴家害慘了。”
李中易心里暗暗自得,敢情這花蕊夫人竟然是個超級大文青,嘿嘿,這就更好辦了。
“娘子,等我接了你出宮,咱們縱情山水,吟詩賦詞,正好做一對神仙眷侶。”李中易擔心花蕊夫人依然存有死志,于是鼓動起如簧之舌,竭力渲染著未來的美好生活。
“奴家小名媚娘”花蕊夫人忽然勾住李中易的脖頸,小嘴湊到他的耳旁,小聲道出除了丈夫之外,絕對不能外泄的女兒家的小名。
費媚娘李中易當即聯想到了另一位媚娘,差點滅了李唐皇族的武曌。
就在兩人情話綿綿,竊竊私語的當口,布幔外面忽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少監,娘子,此地不能久留,該回了。”
“啊”李中易和費媚娘同時嚇得目瞪口呆,他們這對男女在神案下,卻不料隔幔竟然有耳。
好在李中易反應很快,當即辨別出,外邊的人是顰兒。他的老臉不由一紅,他陪著費媚娘游山玩水,最后竟然游到了一起滾床單的程度,還被逮了現行,這叫他情何以堪吶
兩個人趕緊手忙腳亂的整理好衣物,依次從布幔下鉆了出來。
顰兒就蹲在布幔的外邊,似笑非笑地望著李中易,小聲說“少監,您是在里頭給我家娘子瞧病么”
李中易厚著臉皮,笑瞇瞇的說“是啊,本少監替你家娘子瞧好了心病,又治好了相思病,你怎么謝我”
“我家娘子偏偏是個死心眼兒,每天念著你的詞,在紙上寫滿了你的名字,婢子每天燒字的時候,都心驚肉跳的。”顰兒一語道破天機。
李中易喜出望外的拉起費媚娘的小手,笑瞇瞇地問她“既然心里早就有了我,怎么對我還那么的冷淡”
費媚娘羞得粉面幾欲滴血,顰兒嘆了口氣,小聲說“娘子這么做,還不是為了你好”
李中易徹底明白了,她是貴妃,他是人臣,如果他們之間有了私情,這紙是很難包得住火的。
一旦東窗事發,整個李家全族,都要跟著一起掉腦袋。
此地確實不宜久留,送走了費媚娘和顰兒后,李中易拿著一只蠟燭,在神案下面仔細的檢查了一遍。
李中易看見神案的角落里,有一團皺皺巴巴的東西,他彎腰撿起來一看,原來是一塊費媚娘擦拭過身子,遺失的香帕子。
李中易的冷汗立馬淌下了背脊,凡是有豐富性經驗的男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塊后使用過的香帕子,而且帕子上繡著蕊字。
李中易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暗暗后怕不已,如果不是他格外的小心謹慎,恐怕就要大禍臨頭了啊
懷里揣著偷過情的見證,李中易緩步離開了三清正殿,裝作四處巡查的樣子,在道觀里轉了一圈,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到了他的住處。
沐浴的時候,李中易將沾滿穢物的那方香帕子扔進火盆里,草草的洗澡之后,就愜意的躺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