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這全一準只有三條路,一是反攻漢城,二是轉攻開京,其三嘛,則會去聯絡樸金健。”楊烈輕搖折扇,笑瞇瞇的說,“如果我是全某人,一定會審時度勢,先聯絡好了樸金健,再一起去攻擊開京。”
“當然了,前提是,全一準能夠確認,我破虜軍不會在背后捅他的刀子。”楊烈補充完畢之后,主動請纓,“請老師允我去一趟全某人的大營。”
李中易搖了搖頭,說“盡管你此去的成功機率很高,不過,我還是不能答應你。要知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我冒不起這個險。”
楊烈還想再勸,李中易斷然擺著手說“全一準雖然敗了,卻是在睡夢之中,輸得稀里糊涂,他心里應該頗有不服,想尋機和我軍再戰。”
“小烈,只有堂堂正正的擊敗了全一準,殺破他的膽,才有妥協的可能性。”李中易好不容易培養出一個天才,可不能折在不值一提的高麗。
楊烈的心頭涌上陣陣暖流,精明的他,分明看得出來,李中易對他的看重,絕對不是玩假的。
“大帥,高麗的徐侍郎又來了。”這時,一個牙兵進來稟報李中易,“那徐侍郎吵著說,不見您的面,他就待在門口不走了。”
“老師,城中暫時不會缺糧,姓徐恐怕是想要回一些錢財和珠寶吧”楊烈輕搖折扇,點破徐逢來的來意。
李中易點點頭。冷冷一笑。說“已經被咱們一口吞下的好東西,怎么可能白白的拿來送人呢”
楊烈差點笑出聲,李大帥別的都好。就是見不得金銀啊,人參啊,珠寶啊,絹帛吶,這些值錢的所謂硬通貨。
硬通貨一語,出自李中易之口,楊烈仔細的一想。覺得倒也十分貼切。
硬通貨,就是不管在哪國,都可以用來做交易的物品。這是楊烈自己的理解。
小烈,你去陪陪那位越來越喜歡耍無賴的徐侍郎。“李中易扔下這句話,轉身回了后堂。
李中易坐下來,剛伸了個懶腰。就見劉賀揚領著一個高麗的官兒進來。
那名高麗的官兒一見了李中易。當即跪到了地上,哭道“李帥,請救救小人吧”
李中易一頭霧水的看著劉賀揚,劉賀揚嘆了口氣,介紹說“他叫金子南,是這漢城的判官。因為徐逢來要追究丟失漢城的責任,眾人就把責任推到了金子南的身上,說是要送他的全家老小去開京治罪。”
“李帥。他們故意陷害我,這漢陽府。不,漢城陷落的時候,小人正好被刺史派去下面的縣里催稅,根本沒在城中。”金子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他們合起伙來陷害小人,說什么,滿城的官宦之家,就小人的眷屬,無一損傷,硬指小人是叛軍的奸細。”
“李帥,天地良心吶,如果不是小人家里早早的挖好了地窖,渾家和孩子們又躲得快,只怕全家就都完了啊”金子南哭得傷心之極。
李中易心里很有些奇怪,他又不是高麗的官員,也不想插手人家的內部斗爭,劉賀揚這是想干什么
劉賀揚見李中易的目光投注過來,卻故意把頭一低,沒有吱聲。
李中易發覺劉賀揚的異常表現,心知其中必定另有隱情,以李中易對于劉賀揚的了解,此人絕不是莽撞冒失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