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裝“建州興亡,書生有責。”
“唷,你咋還真是書生呢文縐縐的。”
“書生怎么了女人他媽都能上戰場,書生就不能了”
看來必要的時候,我還是得適當爆粗口,以此來彰顯男性的某些特質
“你急啥,我又沒瞧不上書生倒是你,話里聽著像瞧不起女人。”
“咳,我就是作個比方,”我心虛地擺手道,“我哪能瞧不起女人呢。”
這話倒沒半點虛假,我怎么說也是受過女權主義熏陶的21世紀女青年。我大學還是婦聯的呢對女性民主自由啥的看得不要太透徹。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神經緊張和心情壓抑造成的,我發現今天脫口而出的臟話特別多。而且和眼前這個正白旗小卒是越聊越上道了。
也好,這一路來我愁眉不展,滿腦子都被褚英的事情給填滿了。
我想不開,也舍不得,他是我在赫圖阿拉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是第一個對我好的人。然而這么長的一段時間中,為了他的生死成敗,我疲倦地游走在他和皇太極兩人之間,結果呢我曾經不止一次地對皇太極說過,讓他堅定自己的心去爭、去奪,因為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坐那個位置,不僅因為歷史的結局,更因為我看到了他對帝王之術的嫻熟,他游刃有余的韜略能力。如今,他不愿向褚英伸以援手,而是站在了他的對立面上,這一切對皇太極而言是必然的選擇,通向權利巔峰的必然,我又能責怪他什么呢
也許歷史的進程無法停止,在我所不知曉的而我現在存在的這段歷史中,褚英的結局早已注定。我不是神仙,沒有法子改變板上釘釘的事情,更沒有能耐去忤逆天意。事已至此,便是再執著也無用,我想是我該放手了。
“武納格喂,武納格”
“啊”說實話,對這個臨時的稱呼我還有些不適應。
“我看你老是發愣,怎的家里有事啊”
“沒有。我們還有多久到烏拉”我已經有些疲乏了。
“早著呢,我們才剛過了蘇完河,前頭走得慢,我看吶至少得半夜才能到。”他眼珠轉了個骨碌,“沒準一路上還能碰上幾個先頭部隊,咱們邊走邊打也不一定。”
邊走邊打我記起上回被圍困在烏碣巖時的場景來那時候,是褚英帶著大家殺出去的
我晃晃腦袋,將這些記憶驅趕在一邊,反復地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不能再想了
我將目光又重新落回皇太極身上,他一馬當先地領在正白旗的隊伍前頭,雖然離我不過不過幾十米的距離,但卻愈發顯得遙不可及。
“武納格,你又發愣了。”
薩木哈圖是個話簍子,一會兒不見我回話,便笑嘻嘻地來拍我的肩膀。
我被他的手勁給嚇怕了,連忙側身一避,他的手撲了個空,臉上滿是困惑。
“我這哪是發愣,我這是在思考問題。”我嚴肅的辯解道。
他瞅我半響,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然后特意將馬放慢了步子,靠近我耳朵神秘地說道“我曉得你在想什么了,”說罷,偷偷伸手指了指皇太極的背影,“你在想他”
“咳,咳,咳咳”我一陣狂咳嗽。
這孩子,該說他是太敏銳了還是太敏銳了還是太敏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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