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丹將手里的繡簍子放到她懷里,轉身拉好了門,徐徐吐出一口氣來,沒有回青苗的話,反是與春桃說道“去廚房搬個碳爐子來擺在外頭,哦,對了,再拿幾個小凳兒來。”
春桃動作利索,又叫了幾個小丫頭,很快就把青丹要的東西搬到了門前檐下。
幾人分坐在小凳兒上,青苗翻翻撿撿她的繡樣,問道“屋里好好的不待,在外頭吹什么風啊”
青丹將她的東西又拿了回來,箍好繃子,取針捻線,“安心坐著吧。”
楚笏坐在爐子邊手撐著劍,面露著笑意接過春桃從小廚房特意給她端來的花生糕。
一時無聲,只風風雪雪動人。
寧茴身上的斗篷被解開掛在了離床邊不遠的架子上,她坐在床上雙手抱膝,臉紅紅地看著扯掉自己身上玄色暗紋斗篷的裴郅。
她總覺得現在這個氛圍哪里有點兒不對,左偏偏右看看,打算和她家熊貓諸葛溝通溝通,誰知裴郅卻突然將她推壓在了床上。
他抬手勾下了幔子,輕含著她的唇。
他的動作依然溫柔,但寧茴莫名還是有些小慌張,寬衣解帶的時候更是不自覺地往里縮了縮。
裴郅一手支在她身側,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兒放在腰封上,輕聲道“解開。”
眼如桃花,人比春山,寧茴瞅了兩眼,手指慢吞吞地幫他解了下來。
裴郅又親了親她,心潮騰涌。
人如春柳早鶯,聲如鶯舌百轉,風風韻韻的動人,落在耳里,酥麻到了心坎兒。
他指尖輕點在她眼角,看著她蘊著淚微微泛紅的杏眸,心頭游弋的炙熱半天都未有消減。
額角滑落的汗水擦她肩頭而過,落在霜色的被單上洇濕了點點,顏色都稍深了些許。
意亂情迷時候,他埋在她的脖頸里,聲音悶沉低暗,“寧茴”
寧茴聽見他叫她,軟軟地應了一聲,像是摻了絨羽,撓得心頭越發空茫。
寧茴半睜著眼,迷迷茫茫地瞧見床頭懸掛著的淺櫻色穗子在眼前來來回回地晃動。
青青草原坐在水池邊坐了許久,兩個黑黢黢的眼珠子幽幽地轉過來,看著在黑暗邊緣試探了幾分鐘,明明滅滅半天最終還是暗了下來的屏幕,非禮勿視幾個字晃眼的很。
它悲傷地扯過帕子捂住自己的熊貓嘴,結果發現帕子太小捂不住,一撈手又不知道從哪兒另外換了張大的,一邊啜泣一邊往自己新挖的大坑里跳了進去。
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它的崽再也不是只屬于它一只熊的了。
“哇嗚嗚”熊貓抱頭痛哭,雖然女婿很好是沒錯,但是它還是好傷心好難過啊
雪迎著風,飄了不少在檐下石階上,青丹繡了半張帕子,間或抬頭一望,便見著齊商打著傘走了院子里來。
他腳步匆快,明顯是帶了事兒來的。
“你們坐在外面做什么這么有情趣還賞雪呢”齊商跨上石階將傘遞給了旁邊候著的小丫頭,往著火爐子邊湊了湊,“我瞧官署沒人,世子是不是在屋里頭”
青丹回道“在的,齊侍衛是有什么事嗎”
齊商伸手在火爐子那處晃了晃,回道“可不是嘛,有大事兒,勞煩青丹姑娘幫我進去回一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