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瑥安笑道:“我的話還沒說完,如果一開始的免了死刑,免了的不一定會感恩戴德,可能還會埋怨律法執行得太松,以后賣國賊紛紛效仿。可如果依法處置,卻有可能被說成□□兇殘,連累圣上得了暴君的罵名。如果他們一開始就被抓去等候處刑,圣上再格外開恩,就很不一樣了。”
盧佰業呼吸一窒,忽然笑道:“你呀!”
桌底下的戎彧聽了,心里甜絲絲的!
盧佰業只為無辜百姓考慮,盧瑥安卻是他的人,還會為他的名聲考慮。
不得不說,情人眼里出西施,戎彧濾鏡八十米!
盧瑥安用腳背蹭了蹭底下,說道:“是嘛!在他們最無望的等死之際,圣上仁德,不忍牽連者眾,格外開恩,駁回了死刑判決,這樣圣上的仁名能保住,他們也感恩戴德的了。只是連累了負責判決的,擔著兇殘的名聲。至于后面判成怎么樣,讓劉大人他們考慮個最妥當的辦法好了,我律法一竅不通,這只是一個意見。”
盧佰業點頭道:“你的辦法或許可行,既然瑥安你也同意求情,那到時候劉大人上折子,我也寫上一份。”
……
談完事情,盧瑥安覺得戎彧那么高大的體魄,藏在桌子底下挺辛苦的,麻溜的推著盧佰業去到書房。盧佰業還沒察覺,奮筆疾書,開始給求情的奏折打草稿。
盧瑥安說道:“下回兄長喚我,派人來通傳一聲就行了,何須勞煩兄長親自跑一趟?”
盧佰業卻說道:“若不是親自跑一趟,豈能見到,草叢之中,有兔籠。”
“呃……”
想不到兄長火眼金睛,竟然見到了兔兔!
“來到京城,為兄也曾想買來兔兔給你玩兒,可聽聞最近兔價攀升,毛色越特別的,就越貴,竟是送到宮里去了。今日是誰來過?那院子隔壁是蒙將軍府,是蒙將軍代為送來的?”
不是蒙將軍,也不是來過!
人就在桌子底下呢!
盧瑥安抿唇偷笑,但卻幫著隱瞞:“就是,兄長您想到的人,送來的。”
盧佰業:“……”
得了,懂了。
他弟弟這副樣子,還能是誰送來的。
他今日都在廳堂待客,大門沒人進來,顯然,送禮的人,不是鉆地洞,就是翻墻進來的!
家里盧佰業看過,沒有地洞,那么就只剩下翻墻了。
盧佰業道:“明日為兄也去溜雁。”
“好。”盧瑥安抿嘴告辭。
……
回到暖房,戎彧果然還在。只見他斜斜地倚在窗框之上,支起一條無處安放的長腿,姿態瀟灑,正在讀著一本什么書。
黑衣整潔如新,完全看不出來剛剛在桌底藏了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