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登一路小跑離開了北食堂,陰沉著臉向警務學院禁閉小樓小步跑去。半路上,幾個警務學院的老生追上了他,杜登一邊小跑,一邊和他們低聲咕噥了幾句。
幾個老生點點頭,拐進了岔道里。
半刻鐘后,一名老生換上了常服,從校園的一處僻靜角落,輕松翻閱了十尺多高的金屬柵欄。外面小巷,一個中年男子牽著一匹戰馬,已經等在了這里。
老生跳上馬背,抖動韁繩,戰馬發出一聲鳴叫,‘噠噠噠噠’小跑了出去。
從大學城區一路向北,跨過海德拉堡城內的幾條內河,繞過幾座頗有年頭的古老城堡,老生的騎術頗為精湛,戰馬也極其神駿,他專門挑冷清無人的小道行進,一個多小時后,他來到了海德拉堡北區,一座綿延數里的小山包下。
這里是血木棉丘,每年的二三四月份,綿延數里的木棉樹開出鮮血一般殷紅的花朵,整個小山丘都好似血染一般。
時已入冬,血木棉丘上的木棉樹落光了葉子,只剩下一根根嶙峋的枝條頑強的伸向天空。
在疏朗的枝條間,可以看到血木棉丘最高的山脊一線,十三座一字兒排開的高大紀念碑。
老生勒住韁繩,肅然向十三座紀念碑行了注目禮,右手按在心口喃喃咕噥了幾句,這才呵斥一聲,讓戰馬繼續向前行進。但是這一次,戰馬從狂奔變成了小跑,速度放慢了許多。
血木棉丘深處,古木環繞之中,有一座精巧的小莊園。
幾個身穿獵裝,腰間佩劍的男子牽著獵犬,繞著小莊園悠閑的轉著圈兒。
莊園的正門和后門附近,各有一株三人合抱粗細的巨木。在兩株古木樹冠最濃密,離地大概一百五十尺的高度,分別有一座做工精美,一般而言用來給孩童玩耍的樹屋。
樹屋鑲嵌了精巧的玻璃窗,里面掛著薄紗簾。
紗簾后隱隱可見人影搖晃,看那體型,顯然不可能是孩童,應該是成年人。
老生策騎直接走進了莊園,他跳下馬,直奔莊園正中的三層小樓。一刻鐘后,他離開了小樓,直接跳上了戰馬。這一次,他一點都不急,而是慢悠悠的策騎返回司法大學。
小樓里,整個三樓被打通,變成了一個極其寬廣的廳堂。
這個廳堂內的陳設……頗有喬在圖倫港,他的那套臥室、起居室的品味。
大量奢侈的裝飾品,諸如象牙、鯨骨、油畫、古董、藝術品甲胄、古老的兵器,還有各種天堂鳥、極樂鳥的標本,碩大的鹿頭、熊頭、獅頭標本等,大量的好玩意堆砌在廳堂里,給人一種莫名的擁擠感。
在廳堂的其他地方,高高矮矮的雪茄柜、酒柜、陳列柜等,將廳堂多余的空間塞得滿滿的。
一些色澤艷麗的長裙、絲綢長襪等,胡亂的灑落在房間各處。
空氣中殘留著一股糜爛的曖昧的香水胭脂味,更有一些古怪的氣味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