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府之中,得知睿親王世子殿下帶著侍衛來要看臘八節之畫的時候孟瑤很是意外,卻還是鎮定的叫人將畫卷全都取了出來。
孟府正院前廳之中,燕遲立馬橫刀而坐,孟洲有些緊張的侍立在旁。
“世子殿下,好端端的,為何要看臘八節的花?”
臘八節的時候命案還沒有發生,再怎么樣那些畫也和命案無關。
燕遲唇角帶著一絲薄笑,可笑意分明未達眼底,因此他不僅沒有給人親厚之感,反倒有些莫測的危險之意,“這個孟大人不必管。”
只一句,便將孟洲其他的問題堵了上,孟洲不敢再問,又過了片刻,孟瑤身邊的幾個嬤嬤將畫卷送到了前廳之中。
燕遲起身,想著秦莞所言,一張一張的將畫卷全都打了開。
很快,燕遲找到了那一張三兄弟登樓的圖。
燕遲仔細看了片刻,將這幅畫放在一邊,又將凡事帶著人物的,所有的游園圖都找了出來,讓白楓幾個拿著畫,然后便命令孟洲帶他去明德樓。
“跟我說說,當日作畫的時候,幾個畫師分別在哪里作畫?”
就算不知道燕遲為何要看畫又為何要來明德樓,孟洲還是不敢不聽燕遲的命令,二人順著夾道往明德樓走過來,很快,便到了一處涼亭里。
孟洲道,“當時寧師傅就在這涼亭作畫的,這里剛好能看到明德樓。”
燕遲瞇眸,只見這涼亭在一處花圃之中,而不遠處,則是一道鏤空的花墻,明德樓則在花墻之后佇立著,此處距離明德樓委實不近,可一旦近了,視野就窄,自然不利于作畫,燕遲點了點頭,又指著其他幾幅畫的地方,“帶我去這幾處看看。”
孟洲不知所以,忙帶著燕遲前往,卻見另外幾幅畫都是在明德樓周圍的花圃亭臺之間做完的,燕遲便又道,“當時這些畫是同時完成的?”
這么一問,孟洲又繼續點頭,“正是,都是差不多時間的,單人畫像是一個時候,是在正院里面坐著畫的,其他的游園圖,先是大家在明德樓西面一起擺了個形,然后便是一位師父跟著我們兄弟幾個,另外兩位師父分別跟著幾個小的和幾個弟妹。”
燕遲頷首,一一走過圖畫之上所在的位置,然后依次記下,最終,選擇登上了明德樓,站在明德樓上,燕遲按照孟津的視線往樓下一看,頓時,眉頭緊皺了起來。
為了確認,他又打開了幾幅畫卷一一比對,最終,他拿起了一幅畫。
那副畫上,三房的孟子義夫婦正站在一處回廊之下,替他們作畫的人就在回廊的另外一端,她二人如畫中璧人似的看著不遠處的梅花。
憑著孟津的視線,唯一能看到的人就是孟子義和許氏,而孟洲說作畫的時間都是一樣的,所以孟津在明德樓的時候,孟子義和許氏也一定在那回廊之下。
孟津總不至于看的是自家體弱多病的侄子,唯一的解釋,他看的是孟子義身邊,形容秀美的侄媳婦許氏,難道說孟津對許氏……
燕遲眉頭越皺越緊,幾乎有些不可置信,三房的孟子義患有口吃,且以前還受過傷,不僅如此,他身材不高,體弱多病,憑他,如何能殺死孟巍和孟津?
“把這些畫拿回去,此事你知我知,不要讓其他人知曉。”
燕遲一語落定,又吩咐白楓,“去一趟臨安府衙,將鄭大人和展捕頭請過來。”
白楓領命而去,孟津看著燕遲有些緊張的道,“殿下,發生何事了?”
燕遲唇角微抿,“孟津父子二人的案子并非沒有變數,眼下,我懷疑你們府中有人裝病作假,待會兒當著鄭大人二人的面,我要好好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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