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太長公主都看著燕澤,岳凝忙擺手,“不是不是……哎,就是前兩日和三哥說起了少年時候刻印的事,不知道太后和祖母還記不記得,我小時候得了一把匕首,曾經用那把匕首做過木劍,還雕過小娃娃,刻過印,只是后來大了便扔下了,那日和三哥說起,我也一時心癢,當下三哥就拿出了一塊好玉來給我,結果……”
“結果早就手生了,還把自己給傷著了!”
太長公主沒好氣的斥了一句,燕澤忙道,“姑祖母不要怪她,怪我才是。”
太長公主笑道,“你就護著她吧,是她自己不小心,刻東西倒沒什么,就是她性子粗枝大葉的。”
太后聽著這話卻眼底恍惚了一瞬,“是啊,你們小時候都喜歡玩刀刻東西。”
燕澤和岳凝聽著表情沒變,太長公主卻深深看了太后一瞬,二人四目相對,眼底都是唏噓。
岳凝可不想再讓太長公主和太后說這些事了,拉著秦莞起身道,“我瞧著外面太陽好,我們去轉轉?”
岳凝看向太后,太后卻拉著太長公主的手道,“我和你祖母說說話,你們幾個小的去轉吧,燕綏在自己屋子里,把他也帶上去,待會兒回來用午膳……”
岳凝自然應了,一邊拉著秦莞,一邊扶了燕澤朝外走去。
初冬臨近,清晨的草葉之上可見白霜,如今正午時分暖陽當空,倒是適合散步。
岳凝扶著燕澤道,“孫神醫說過,三哥的眼睛每日最好將藥巾摘下來,多見見外面的明光,說不定能刺激感知。”岳凝說完便將燕澤面上的藥巾摘了下來,燕澤眨了眨眼,眼底仍然是一動不動的茫然。
岳凝有些失望,卻是不敢嘆氣,她這些日子每天都在幻想,或許某一日燕澤的藥巾一落他便能看見了!
“凝兒,你的手無礙吧?”
燕澤說著,手摸索著想去牽岳凝的手,當著秦莞的面,岳凝面上頓時微紅。
燕澤大抵摸到了岳凝的傷處,嘆氣,“你竟不告訴我這個瞎子。”
這話說的岳凝立時急了,忙道,“不是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好了好了,下次我定然不會瞞你的。”
燕澤有些無奈道,“我看不見,你若不說,我不知要被你瞞過多少事。”
岳凝有些不好意思,這事牽出了燕澤眼盲的弊處,是她絕對不想的。
秦莞見狀掩唇笑道,“你們在這里等我,我去看看九殿下去……”
秦莞說完轉身便走,本是想去燕綏的屋子,卻忽然想到燕綏那日便想下棋卻未下成,便又回了太后的暖閣想拿一副棋子出來,然而秦莞剛走到暖閣之外,卻聽到了屋子里傳來的說話聲,太后語聲沉痛,秦莞不自覺停下了腳步。
“當年燕涵最喜歡刻這些東西的,他也喜好舞刀弄棒的,可比岳凝小時候還要貪玩,還給我做過桃木梳呢,印章玉墜兒不知做了多少,便是如今我那箱子底還存著兩個,后來他起了興致,還自己鑄劍,哎……”
“剛才聽到岳凝說,我便想到了他小時候,這么多年了,最近這幾天我又夢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