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楠不怎么在意的模樣,隨口說了句“哦果真如此,圣人也是有心了。”
見他不感興趣,范雪瑤微微一笑,沒繼續夸贊這場筵席。
忽然想起什么,范雪瑤濃密的睫毛好似蝶翼般扇動,隨口說道“圣人身邊養了個鄭娘子,冷眼瞧著生的甚是標志,聽說還知書識字。筵席上鄭娘子彈唱了幾曲,聲清韻美,甚是悅耳動聽。服侍圣人殷勤伶俐,細心備至,想必是圣人心愛的人兒。”說著,抬眼向楚楠笑了笑,神情與平時一般無二,一雙美眸柔媚的要滴出水來。
范雪瑤的眼睛生的極好,一雙桃花眼偏生的又大又亮,水汪汪的,漂亮嫵媚。笑著凝視著人的時候,真個好似含情一般。又透著少女的單純爛漫。好似小貓一樣,叫人想要伸手揉揉她的腦袋。楚楠愛極了她這一雙秋水明眸,被她一望,心就軟了。
有時他自己也奇怪。他堂堂個皇帝,哪里來的這么多柔情蜜意,把他一個鐵錚錚的男兒郎變作了個情癡。恨不得把一腔心肉都與了她。
打過雙陸,楚楠命人把書房鋪設齊整,與范雪瑤一起過來。只見里面擺設床帳屏幾、書畫琴棋,瓶插紅梅,盆栽翠竹幽蘭,東墻一壁書柜經柜,靠窗書案上筆硯具備,極其瀟灑。那里燒了地爐,地平上海放著黃銅火盆,地上鋪著紅錦毯,焚炭熏香,書房內氣暖如春。
墻上掛的畫卷又換了,現在書案后懸掛的是一軸前朝名家所作的雪溪圖,倒不是什么大畫師,只是這位名家開創了新的畫技,頗為新穎奇巧。楚楠陪她欣賞點評了一會兒,側首笑道“不若紅袖添香,與我作幅畫”
“好,十分樂意。”
于是,范雪瑤洗凈雙手,取出描金螺鈿香匣,將爐瓶三事一一擺上書案,點燃小炭放進龜雕玉香爐,掩埋上細香灰,戳些孔眼兒,放上銀葉隔火。最后才取出小香盒,一打開,頓時一股幽香溢出。從里邊取出一丸梧桐子那么大的,散發著幽幽異香的小小香丸。
楚楠望著這紅袖添香的美景,一邊攤平畫紙,壓上牙獅鎮紙。在心中描繪了百十遍,閉上眼睛也能重現出這幅景致,方專注畫了起來。
范雪瑤添好香,蓮步輕移來到楚楠身側,微微歪頭看著那在潔白的畫紙上慢慢浮現的美人紅袖添香圖,唇邊笑容益發的嬌媚迷人。濃情蜜意,彼此眉目顧盼留情,不提也罷。
捻指數過幾日,楚楠這晚往皇後寓處去了,范雪瑤在榻上陪楚煦玩耍著,一面等擺晚膳。
畫屏等人在旁侍立著,因那日筵席畫屏也在,親眼目睹鄭香兒粉面勝春,妖嬈動人,猜想皇後不日就會將鄭香兒引獻給官家,興許現在已經面見上了,不由心下揣揣。
對范雪瑤說道“娘子,那鄭香兒妖妖嬈嬈的,不似個良家女子,圣人養了她,莫不是指望牢籠官家的歡心”
范雪瑤不奇怪她會說這樣的話,這幾日畫屏暗氣暗惱,煩惱憂戚,漸漸的茶飯都懶待吃了。今日楚楠往皇後那邊去,她坐不住也正常。
范雪瑤思忖著,慢條斯理地說道“當是這般打算的,不然也不會猛不丁地冒出個養女來。之前從未聽聞過她的名兒,更不曾見來別苑的人里有她,該是來別苑后才養在身邊的。打扮的也不似好人家好娘子,說是養女,卻上了頭,還叫筵席上與眾人彈唱。哪家養女是這般養的。”
畫屏聽了范雪瑤的話,更是煩亂在心中,噥噥喃喃道“還是圣人呢,從來只有嬪御養來侍奉官家,尚且遮遮掩掩的。她怎地也做這般媚上之舉,大喇喇叫出來與大家彈唱,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一般。”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