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還是沒同意讓祁彧陪她一起。
她扯了個謊,說小姨周三晚上來接她和丁洛一起回去,她明天再取衣服。
祁彧到底不舍得為難她,只能勉強同意了。
周三那天早晨,季悠已經把宿舍里最厚的衣服穿到了教室。
衣服裹得緊緊的,拉鏈扯到了最上面,連下巴都恨不得藏在衣服里。
還沒打預備鈴,班里的同學也沒全到,連抱團取暖的功效都做不到。
趁著值日生掃除,裴南跑到窗邊,一把把窗戶拉開一條縫。
一股寒風刮了進來,吹在皮膚上,能明顯感覺到毛孔的縮緊。
季悠身上僅存的那點溫度頃刻間蕩然無存。
她狠狠的哆嗦了一下,咬住了下唇,抬眼看著大張的窗戶。
風吹得她額前的劉海晃了晃,寒意順著她衣服的縫隙鉆進去,像是細針一樣扎在皮膚上。
好冷好冷。
董珂珂一拍桌子,氣呼呼道:“裴南你瘋了,都快凍死我了,你把窗戶關上!”
她其實穿了不少,但是在教室坐著又不動,還是沒什么熱量。
裴南站在窗口呆了片刻,無辜的回過頭,懶洋洋道:“還好吧,我覺得不冷啊,是班主任說每天都要通風的。”
梁濃皺了皺眉,也轉過頭嚴肅道:“把窗戶關上,女生都覺得冷,你別只顧著自己。”
裴南不情不愿。
他比較胖,他媽又給他裹了很多層衣服,現在開著窗戶對他來說溫度正好。
他還想在窗口多吹一會兒。
平時裴南也是那種跟老師都敢皮的男生,油鹽不進,誰的話都不聽。
所以梁濃和董珂珂的硬性要求反而引起了他的逆反心理。
裴南暗搓搓想,就是不關能怎么樣
憑什么處處都得按照女生的要求來,女生覺得冷,男生覺得熱不行嗎
他覺得不理會,死賴到底。
季悠把腳踩在椅子的橫梁上,微微彎著腰,弓成一小團。
她捂著嘴,低低的咳嗽了一聲。
太冷了,又寫了幾個字,季悠把筆扔到一邊,將手指縮到袖子里,攥著拳頭保暖。
再這么凍下去,她怕自己會感冒。
裴南聽到了季悠小聲的咳嗽。
他頓了頓,掃了季悠一眼,看她冷的發抖的模樣,猶豫片刻,還是把窗戶給拉上了。
董珂珂冷笑一聲,低頭跟梁濃吐槽。
“我們倆跟他說都不好使,季悠咳嗽一聲他就關了,我看再蠢的男生都知道哪個女生漂亮!”
漂亮的人好像就是比不漂亮的人更脆弱似的,總是有莫名其妙的優待。
董珂珂跟季悠一個宿舍,難免關注季悠多一點。
在學校跟季悠一起走在路上,別的班的男生總會側眼偷看,恨不得一頭撞到電線桿上也不舍得少看一眼。
出校門坐公交車,但凡季悠因為急剎車晃悠一下,絕對有男生主動讓位,殷勤的邀請她坐下。
說不羨慕不嫉妒,那是假的。
可相貌是父母給的,有什么辦法呢。
董珂珂不知道季悠家里的事,她覺得季悠簡直太幸福了。
大人們都說,將來在職場上,長得漂亮也能占盡便宜。
像季悠美的在全校數一數二的女生,簡直是老天特殊的眷顧。
梁濃輕輕推了她一下,淡淡道:“你別這么說。”
董珂珂嘟著嘴:“本來嘛,祁彧不就是看季悠比夏依芮長得漂亮,所以剛一來就對季悠那么好,對夏依芮就愛答不理的。”
梁濃不愿意八卦別人的事,她低著頭,翻了翻書,不經心的“唔”了一聲。
董珂珂認識外班的好多人,小道消息也比較靈通。
“而且你記不記得,當初袁秋妹走的時候,我說了一句她是給季悠擋了槍。你別以為我是開玩笑的,顧湯驊就是喜歡季悠,軍訓的時候總來咱班這邊晃,還問過我季悠的微信號是什么,袁秋妹傻了吧唧的頂上去,現在還被開除了。”
梁濃把書一合,微微有些不耐煩:“以前的事別總拿出來說了,袁秋妹能被開除是因為她自己也做錯了。還有,我其實不關心誰喜歡誰的小事,周五期中成績就下來了,我現在沒心情想別的。”
在她眼里,最重要的還是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