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他們跑到東西交界的時候,建奴已經占據了街口,他們跑不過去了。而這時候,一隊隊的建奴包衣出現在了街道上,開始抓捕這些百姓,一個包衣見到趙虎,立刻沖上來,拿著大刀直接抵住了趙虎的胸膛:“你,現在主子征召你了,趕緊加入隊伍平叛。”
“可我有老娘弟弟要照顧。”趙虎就掙扎著,解釋著,躲避著,結果一個包衣沖上來,一把將老娘從趙虎的背上搶下來,直接拿著刀子對著她:“你再反抗,我這就殺了你的老子娘。”
趙虎當時就不敢再反抗了,于是,那個包衣就拽過來一根木棍:“拿著他,站隊,然后準備進攻街壘。”
看著在刀尖下瑟瑟發抖的老娘小弟,趙虎只能接過了木棍,站到了一群漢人漢子百姓中間。
一個漢人還要反抗,但轉眼間大刀飛處,人頭落地,那個包衣就滿面猙獰的提著人頭,對著百姓大吼:“如有不從,這個就是你們的榜樣。”然后接著道:“如果參戰,活下來的,每人一石糧食。”
死亡和糧食的對比下,百姓們只能屈服于死亡,奢望那可能的糧食。
前面的廝殺聲更高了,一隊隊的百姓被驅趕著上了前線,趙虎就慢慢的跟隨著隊伍前移,前面的隊伍在快速的縮短,后面有無數的百姓被驅趕過來加入,趙虎就焦急的四處觀望,他可不想就這樣白白的丟掉性命,他最了解建奴的體性,即便自己會活下來,那承諾的一石糧食也絕對得不到。
看到建奴的包衣放開了自己的娘,去裹挾其他人去了,趙虎就對呼喊的弟弟大聲的吼道:“扶著娘躲起來,等著我將來找你們,快——”
兄弟就立刻拉起娘,直接躲進了路邊的商鋪里。
看到消失的娘和小弟,趙虎的心就放下了,只要沒有了小弟和娘的拖累,自己就要想方設法的逃走,等暴動平息了,再回來尋找親人。
主街的街壘不斷升高不是因為又有家具堆磊加入而是成成疊疊的尸體在不斷的加固著他們
鮮血已經將街道染得血紅并已匯集成一條小河汩汩流淌,這河流現在正隨著不斷匯集新鮮的血液正在不斷的加大變得湍急
攻擊者無數雙大腳踏著飛濺的血花喊著不是人聲的音節,被建奴的屠刀驅趕著,不斷撲上倒下再撲上。每個幾十人的百姓隊伍里,就有三五包衣奴才帶隊,等這些奴才死了,大家就一哄而散的跑回來,然后再被組織起來,準備下一場的進攻。
守衛者就站在不斷升高的街壘后也一樣喊著野獸般的聲音將手中的長刀手中的櫻槍不斷砍出刺出每一下都絕對不會落空每一下都會收割一個人的生命
本來是一樣的著裝,一樣的命運,一樣的境遇,曾經都是難民,都是漢人兄弟,這一刻卻成了冤家死敵。
沒有人去問為什么,也沒有人去想為什么,那些問題都是握著刀把子的人說了算的,小民的生命就從來沒有被自己掌握過。
他們只是被裹挾著,身不由己的廝殺著面對曾經的漢人兄弟,就那么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兵器砍下刺出,沒有任何花巧沒有任何騰挪也容不得你有任何技巧騰挪,緊緊擠在身邊的就全是人,你已經身不由己,你不能猶豫,只要你略微猶豫,那么倒在眾人腳下的就將是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