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燒我別燒我啊”
一個女人的慘嚎聲傳來,是那么的凄厲,那么的刺耳。
我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處身在一間封閉的房間里。
女人慘叫的聲音不斷從四面八方傳來,一直在叫
“別燒我別燒我的孩子”
我如同身受,居然感覺自己像是被架在了火爐上,渾身灼熱難當。
“啊”
我終于忍耐不住,也跟著大叫起來
“徐禍徐禍”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連忙伸手胡亂的抓著,感覺抓到一個人的手,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死死的拉住這只手,掙扎著想要逃離火灼。
“呼呼呼”
粗重急促的喘息和渾身潮濕冰冷的感覺讓我意識到這是一場噩夢。
我急著睜開眼
果然,我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天已經亮了。
“你沒事吧”
“桑嵐”
聽到桑嵐問,我才感覺到我身上還趴著一個人,垂眼一看,就見桑嵐漲紅著臉趴在我胸前,一只手還被我緊緊的握著。
“徐禍,感覺好點了沒”季雅云捧著飯盒走了進來。
我連忙松開桑嵐,她更是急得手忙腳亂的站起身,倒退了好幾步。
季雅云往我身上看了一眼,“做惡夢了”
我低頭一看,身上的病號服都被汗浸透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我先前經歷了什么。
我沖季雅云點了點頭,向桑嵐遞出個抱歉的苦笑。
“我去幫你打盆水擦一下。”桑嵐低著頭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我坐起身,接過飯盒,見季雅云臉色不大好看,問她怎么了。
“我從昨天晚上就一直給我那個開影樓的同學打電話,一直都打不通。”季雅云眼睛紅通通的,顯然才哭過,眼神中透著委屈和不忿。
我拿起一個包子一口咬掉一半,“吃完早飯就出院,我們直接去找她”
季雅云并沒有聽到我和劉瞎子的全部談話,但也意識到了自己弄到如今的地步是因為那次的拍照。
我更替她不忿,自己家作的孽,卻要無辜的人去承擔,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
辦出院手續的時候,桑嵐接了個電話,掛了以后,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學校里的一個老師病了,她想和同學一起去看看這位老師。
我說盡管去,天黑前回家就好。
在醫院分別后,我和季雅云打車來到了那家影樓。
“怎么把影樓開在這兒”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季雅云的那個同學叫凌紅,不光是影樓老板,也是影樓的首席攝影師,所以影樓的名字就叫凌紅。
現代概念的影樓應該都是很潮的,凌紅影樓卻開在老城區的一個角落,而且是在一條老巷子里面。
我隔著紗布撓了撓頭,問季雅云“你同學是開照相館的吧”
“你是醫科生,不懂潮流很正常。現在的影樓都是以網上客源為主,地址選在這里,不光省房租,而且還會讓人有種懷舊復古和現代藝術的反差感。”季雅云帶著微微的笑意,眼神靈動的斜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