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我繼續把紙人扎好。
從包里取出要用的東西,一樣一樣擺在桌上。
桑嵐看了看紙人,說“做的真丑。”
我斜了她一眼,去陽臺抓了一只大公雞進了廚房。
不大會兒,端了兩碗雞血出來。
季雅云和桑嵐顯然對殺雞這種血腥殘忍的場面不大適應,都捂著嘴皺眉。
我心說剛才桌上那道炒雞你們可誰都沒少吃。
我讓季雅云把手給我。
她也不問,把手伸了過來。
我握著她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摩挲了兩下,真滑啊。
她似乎也感覺到我這兩下摸的有些曖`昧,臉一紅,微蹙眉頭轉過臉去了。
我急忙用事先準備好的縫衣針在她指尖上扎了一下。
“哎喲”
“別動。”
我捉著她的手,把指尖流出的血全都滴進一只盛雞血的碗里。
我又往碗里倒了些朱砂,攪勻了拿起一支毛筆。
用紙人畫符代替事主擋煞是破書上的一個法子,我頭一次用,心里也沒底。
猶豫了一下,放下毛筆,從一個小瓶子里拿出兩片狹長的柳葉。蘸著另一碗純雞血在柳葉上畫了兩道符。
柳葉本就屬陰,雄雞血卻屬陽,雞血畫符,再用柳葉擦眼,便真正開了陰陽眼,效果可比屠牛淚、壓倒眉強的多。
段乘風說我沒正式做過陰倌,就是因為我以前從沒有真正開過陰陽眼,說是陰倌,其實最多算是個神漢。
看著兩片畫了符箓的柳葉,我忍不住嘆了口氣。
陰陽眼一開,真正做了和鬼打交到的陰倌,再想抽身就難了。
我把柳葉揉軟,輕輕的在眼瞼上揉著。
用柳葉擦過后,我閉上眼睛,大概過了有一分鐘,再睜開,感覺沒有多大的變化。
可當我看向季雅云和桑嵐的時候,忍不住低聲叫了起來“我靠”
兩人的額頭竟都烏黑一片,哪里是什么陰晦之色,簡直是烏云蓋頂
桑嵐小心的問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說用血符柳葉擦眼可以看到鬼。
她記性倒好,指著我放在桌上的一個小瓶子,問滴牛眼淚不是一樣能見到鬼嗎。
我說是,但用牛眼淚只能是短時間內看到鬼魅,而且所見有限。用柳葉開陰陽眼,不光能維持好幾天,過后就算失去效力,見鬼的機率也比平常人大。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開了陰陽眼后,我信心增加了許多。
再次提起毛筆,在頭先的碗里蘸飽雞血朱砂,一邊念著破書上的法訣,一邊提筆在紙人胸前寫下季雅云三個字,然后又在紙人背上畫了一道符箓。
做完這一切,我打開買來的白酒,倒了半瓶在那碗純雞血里,端到季雅云面前
“先喝一小口,咽了,然后每喝一口都只含在嘴里,心里數九個數,再把酒噴到紙人上。”
季雅云看著雞血酒皺眉“能不喝嗎真惡心。”
我耐著性子跟她解釋
“除了纏上你的那個女鬼,其它陰魂野鬼都是根據你身上的陰煞晦氣來找你,你在影樓見鬼,就是因為晦氣太重。一口雄雞血酒壓底,另外的血酒噴在紙人身上,就能把晦氣轉移到紙人身上。說白了,它就是你的替身,可以替你擋煞”
季雅云還是猶豫了一下,接過酒碗,蹙著眉喝了一小口,干嘔了兩下,差點沒吐出來。
接著按照我說的方法,含了血酒噴在紙人上。
就在她噴出最后一口的時候,忽然,原本靠在墻邊的紙人猛然一挺,像人一樣站了起來
“啊”
季雅云和桑嵐齊聲驚叫,季雅云還把裝雞血酒的碗打破了。
我也嚇了一跳,上前看了看紙人,眉頭緊鎖了起來。
破書上的法子果然有效,紙人被噴了血酒,吸收的陰氣居然讓它動了起來,而且用手一摸,紙人冰冷的像是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一樣。
纏上季雅云的女鬼得有多大的怨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