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比年前憔悴了一些,朝我和潘穎點點頭,把我們讓進屋。
那個女人從廚房端了一盤水果出來,兩人對視,她眼中又露出那種復雜惶恐的神情。
我暗暗嘆了口氣,朝她點了點頭,“我我現在已經畢業了,在平古縣公安局做做法醫主任。”
其實我這個法醫主任真是虛的不能再虛了,孫祿和大雙報到前,局里就我一個,自然也就成了主任法醫。
可是不知道為了什么,我還是愿意把這個頭銜和我畢業入職的消息放在一起說出來。
直到看見她連連點頭,想要擠出一絲笑容,眼角卻涌出了淚水,這一刻我才知道,或許我仍然對這個女人沒有感情,但一天先天相連的東西,已經讓我漸漸開始軟化了對她的態度。
她抹了抹眼角,急著讓我們坐,腳步有些虛浮的走到房間門口,推開門朝著里邊低聲說雅云,出來吃水果吧。
過了沒多會兒,房門打開,先出來的卻是桑嵐。
一看到她的樣子,我頓時就是一愣。
倒不是說她有多憔悴,除了眼圈微微有些發黑,她的模樣倒是沒多大改變。讓我感覺詫異的是她的穿著。
因為驅邪的事,我和她,和季雅云算是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
以前桑嵐雖然在外穿戴比較時尚,但居家的衣服卻都是以舒適為主的普通款式。就算是睡裙,也是那種相對保守的款式。
然而現在她身上穿的,居然是一條黑色帶蕾絲邊的絲質吊帶睡裙,過于暴`露不說,可就算我這個客人不在,她在家里當著父母的面這么穿也不怎么合適。
“徐禍你怎么來了”桑嵐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眼神有些迷離的看著我眨了眨。
我嘬了嘬牙,還是忍不住朝她擺擺手,“穿上點衣服,別著涼了。”
桑嵐低頭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似乎才清醒過來,“呀”的一聲低呼,轉身就跑回屋里,砰的把門關上了。
又過了一會兒,她和季雅云才又一前一后走了出來。
“你怎么來了”桑嵐臉發紅的問我。
我朝季雅云點了點頭,再看她已經換了以前的一身睡衣,外面還套了件居家的棉服。
我仔細看了看她,沒發現有什么異狀。
我沒好意思先說來意,就說上午剛從平古回來,聽潘穎說你們都在家,所以過來看看。
桑嵐哦了一聲,看了潘穎一眼,顯得有些冷淡。
我正覺得奇怪,她以前和潘穎好的跟一個人似的,現在怎么對潘穎這種態度。
桑嵐的父親忽然說“徐禍,你現在在平古縣工作,對那里應該還算熟悉吧”
“噢,我才過去一個禮拜,還不怎么熟,不過小縣城嘛,也談不上熟悉不熟悉。”
桑嵐的父親點點頭,“你知道城河街嗎”
我一愣,“我就住那兒啊。”
桑嵐的父親拍了下手,眉頭舒展了些,“那太好了。你看你什么時候回去,我和嵐嵐她們跟你一起過去,你帶著我們看看,城河街哪有好點的房子租。”
“租房”我有點懵了。
他忽然嘆了口氣,看了桑嵐一眼,聲音低沉的說
“嵐嵐最近的精神狀態不怎么好,我已經替她辦理休學了。我上午打給段大師,本來是想找他幫嵐嵐起一卦,看是怎么回事,結果接電話的是段大師的女兒。她也沒收錢,只算了一會兒,就說嵐嵐說她又遭劫了,想要避禍,就必須得搬到城河街住一段時間。”</p>